尤齐敏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穿过了长廊,路过的老嬷嬷瞧见了她对她说:“小姐这是去找老爷?老爷刚刚进宫去了,估计要等一会儿才回来。”
“知道了。”尤齐敏微微点头,明知人不在却还是朝着尤丞相房间去了,老嬷嬷很是纳闷,摇着头疑惑的离开了。
幽竺台是尤丞相居所,房内陈设简单,唯有那间棋室最得他心,闲来无事便会来棋室下棋,不过大多都是自己与自己对弈,整个丞相府除了尤齐敏其他人基本十步内必输。
棋室的门慢慢被推开了,她感觉到一丝寒意袭来,抬眸便看到有一人坐在棋局旁独自对弈。
她浅笑着放慢了脚步走过去,将茶放于他右手边,往棋盘上看了一眼,笑着说:“父亲这一局下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连输三子。”
“退未必就是输。”苏卿辞声音清雅,气若幽兰虽带着寒意却如清风徐来让她不住的低眸探去,彼时他一袭黑色斗篷加身,根本看不清他的容颜,但从袖间伸出的手修长惨白的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透过黑色的斗篷她无意间看到一缕银发落于额前,将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映衬的更加白透犹如霜雪。
“高山碧春雪,这茶不错。”
放下茶杯后他淡淡一笑,继续研究他的棋局,尤齐敏坐在了他对面,执起一枚黑子,笑道:“若我能让先生退一步,可否请先生应我一件事。”
“我与你父亲还有话未说完。”
“不会耽误太久,而且短时间内父亲也回不来,先生既有所求如何会觉得齐敏帮不了?”
她说着便落下一子,苏卿辞几乎都未做思考便跟着落子,他来势汹汹唯有半分犹豫,若要赢他几乎不可能,尤齐敏双眸微微垂下,淡笑道:“不知先生可否知道苏姑娘她去了皇城。”
话音一落,苏卿辞猛地抬起眼眸看向她,那双眼睛似有穿透力让她不觉胆寒,却还是强装镇静勾起唇角,“看来先生不知,其实入皇城也没什么大不了,苏姑娘应该是为洗刷冤屈而去的,若陛下因此获救也许……”
“你知道你们陛下为何会突然病重吗?”
谁知苏卿辞莫名问了这么一句,尤齐敏不解的看着他,不是下毒吗?不对,他既然这么说了必然不是这个原因,她刚想问却听苏卿辞轻轻一笑,“我输了,说吧,你想做什么?”
“……”第一次她有种挫败感,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以为自己阅人无数应是谁都能看透,即便如苏卿辞起码也该能猜到他的目的,可他显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举手抬足间自带风雅与潇洒,反倒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希望现实能与我去见一个人。”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