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无奈摇头,与他二人告别打算回紫霞宫,刚欲走,宋琉潋却叫住了他,四下无人,苏汐南他们也已离去,有些话才方便说出口,她轻笑道:“没想到我们也有合作的一天。”
“五妹妹说的哪里话,这不叫合作,我们都希望陛下平安无事不是吗?”
他说完这话转身便走,未有多言但宋琉潋很清楚,这是在与她保持距离,此番宋辞的做法怕是会引起太后不满,终归他们都不是一路人。
马车行至余淮坡,苏卿辞便叫停,坐在他身旁的尤齐敏疑惑的看向他,问:“为何不走了?记得先生说过与家父还有话未说完。”
“不用了,不是有你传话吗?”他微微笑了笑,起身拉开了车帘欲下车,尤齐敏忍不住叫住了他,“先生,你此番何意?”
他未答,唯留一抹清浅的笑,待车帘被放下尤齐敏才回过神慌忙的拉开了车窗的帘子,见他站于窗前正看着她,斗篷之下的那双眼眸点了几许星辰,星芒闪烁竟有些不真实。
要说出的话忽而哽在了喉头,虽有疑问却也只化作微微颔首,轻道一声,“先生珍重。”
随着马车远去,尤齐敏惊觉自己被迷了眼,可惜回头无果。
“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不累吗?”
苏卿辞浅浅一笑,神情未有一丝波动,而袖中玉笛却已滑落至掌心,身后有风拂来,携带一缕清香,他未回头,手指轻轻握住玉笛,用余光扫了一眼,方见几道人影快速闪现。
“我还以为自沼奚出来费了你不少内力会让你的洞察力有所衰减,不想是多虑了。”沐朝阳慢慢从他身后走过来,轻轻瞥了他一眼,难得见他这么穿着便起了兴趣,俏皮的凑近想去探探他的虚实,哪知前脚刚迈出一步一支通体月白色的玉笛横在了她修长的脖颈处。
她微微偏头看着那玉笛勾起了唇角,伸手慢慢将玉笛推开,“怎么,现在连剑都不拿了?你这双手不持剑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说着,她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几道伤口清晰可见,那张绝美容颜上的笑意渐渐扭曲,五官变得越发狰狞,像是在彼岸处绽放的曼珠沙华,艳丽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她看似在笑却又能清楚的感知到她的痛苦,“你看,这伤痕是你留给我的,苏卿辞你当时是想杀了我的对吗?可惜姐姐的千香阵只能以一人性命作为引线,若再多一个阵法恐将会发生异动,而你为了冲破千香阵居然故意引诱我,苏卿辞,做了的事就得奉还,而你给的伤痕我会一直留着。”
当时为了打破千香阵从沼奚出去,苏卿辞确实利用了沐朝阳,不然他根本出不来,当时在千香阵遭到重创,若非条件受限他确实已经杀了眼前之人。
他未有一丝惊异,偏头略带慵懒的说:“你不也派了那么多人追杀我吗?算起来我们扯平了。”
“扯平?”她漆黑的瞳仁转动了一下,又凑近了几分,几乎抵到他面前,轻笑道:“我未伤你半分何来扯平一说?”
忽而他气定神闲嘴角微动,问:“那如何才算伤?”
“自然是伤及性命。”她一字一顿,说罢突然出手,苏卿辞自然察觉到她的异动快速后退,只见她微微眯眼,那几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苏卿辞攻击而来,而她立于一旁,风姿凛然,眼中透着凌厉,嘴角却挂着浅浅笑意,“我这人记仇,你伤我自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