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斑驳,不时有徐徐清风来,莲花池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花台处可见凋零的花瓣,随风而动慢慢跌进了池中,惊扰了正在浅眠的锦鲤。
苏汐南并不喜欢养鱼,尤其是锦鲤,它们太娇惯,稍有不慎一池锦鲤只剩下几多莲花盛开着,再无其他生命的痕迹。
但阿七喜欢,时常一个人坐在观月台拿着鱼食对着池中锦鲤一看就是一天。
观月台的莲花池是专门设计的,月华洒下,正好可以在池中看到残影,尤其有鱼儿戏水时泛起的层层微波犹如坠落的星子,极美,漫天星空皆收于这一池水中,简直妙不可言。
不过苏汐南很少来这就是了,她并非不喜欢赏月,而是不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赏月她宁可不赏。
也不知怎么的,苏汐南竟然走到了观月台,或许是因为闲来无事,又或是心中困惑,此处靠近档案室,飞云阁大多情报皆来于此。
还未至玄关处,她依稀听到观月台传来二人对话,不觉止步,藏于屏风后,尽量屏住了呼吸,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阿七输了,不愧是苏先生,果然无人能与您对弈。”阿七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白子放了回去,一盘棋局早已定了输赢,再挣扎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向来愿赌服输,既输了,也无甚好解释。
对面之人捏着黑子看着棋盘沉思片刻,淡笑道:“这局棋一开始就定了输赢,你如何落子都不会有所改变。”
他一向自信,尤其在对弈方面,阿七算是飞云阁中下棋最厉害的人,可惜在他面前依旧没有胜算。
“阿七,愿赌服输。”话音一落,桌面上放着的茶水微微震动,泛起层层涟漪,别看他们二人似乎没什么动作,但杀意却已经弥漫开来。
“咔嚓”一声,茶杯碎裂开来,茶水顺着桌角滴落了下去,阿七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来,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胸口,神色凌然,“没想到先生受如此重的内伤还能伤人,怪不得能从千禧楼全身而退。”
阿七明显抵挡不了他释放出的杀气,额头冒出了汗水,可他却带着笑意,指尖触碰到棋篓中的棋子时,他露出了一丝笑意,“先生以为此处为何地?”
话音一落,只见他脸色微变,手背上冒出了青筋,执起一枚棋子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冲击开了,只听到“砰”的一身,身后椅子被撞开来。
“咳咳……”阿七回身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在注视着自己,寒意油然而生,让他不敢与之对视,那双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在他面前所有心思暴露无遗。
就在这时,一剑破空而来,速度之快阿七无从躲避,他眸色一敛,早已下定决心,藏于袖中的手亮出几枚银针,眼看一剑袭来,忽闻一阵清香弥漫,时间仿若静止,阿七未曾等待那一剑攻击而来,却看到一个人影落到了他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徒弟?”
苏卿辞迅速收剑,再差分毫怕是会伤及到她。
“师父为何要杀阿七?先是夏媛,然后是三师兄,现在又是阿七,师父,你到底还想伤多少人?”苏汐南冷声问,指尖有荧光律动,眉宇间带着几分怒火。
他持剑而立,寒气逼人,声音若幽兰,落字可凝结成冰霜,“为师一直秉持一个原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