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正在用膳,却神色恹恹,没什么食欲。
萃影在一旁道:“您好歹用一些吧,身子要紧,要是王爷见您这样,定会心疼坏的。”
老王妃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萃影,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那丫头去给琮儿治病?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没个消息。”
“婢子不清楚医术,只觉得时间确实久了些,粗略估计,王爷这病也两月多了,现在还不醒来,是有些担心呢。”
王妃皱起眉头:“是不是我对她过于相信了?”
萃影不言,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唉,这些庸医没一个顶用的,连严家那小子,我看也是个绣花枕头,不及他大哥的一半能力。
听说前几日还在灵春堂那边卖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大夫,便要去卖东西,一天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我看直接让他回京算了,也不承他严家这个情。”
萃影担忧道:“只怕严太傅那边不好交代呢。”
“哼。”王妃冷哼一声,又拿起了快子,还没夹两口菜,就被人打断。
“禀王妃!”有个小丫鬟急匆匆地通报:“陈大夫和严大夫来了,就在前厅等您。”
“两个人?他们不去照顾琮儿,来我这做什么?”
那小丫鬟神色焦急:“说是王爷醒了,连忙过来请您!”
“醒了?!”
老王妃惊喜之色怎么也压不住,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起身,“快,快!”
到了前厅,没来得及和两位大夫说几句,一行人就急匆匆地赶去王爷小院。
撩起纱帐,看到头顶用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瑞王,这位母亲终于放下了数月以来绷紧的神经,泪水不自觉布满脸颊。
“琮儿......”
她上前一步,轻轻抬手,想要扶摸儿子的脸颊,却又怕这是一场美梦,一触碰便会破碎,只是用手描绘了他的轮廓,不自觉颤动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床上的人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便轻轻皱眉。
老王妃见了,连忙问旁边的陈亦芃:“陈大夫,琮儿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陈亦芃回答:“王爷刚刚苏醒,伤的又是脑袋,言语要恢复的慢一些,您不必过分担忧。”
王妃这才放下心,拉着瑞王的手,心疼的看着消瘦的儿子:“琮儿还难受吗?”
见他轻轻摇头,王妃又道:“你好好休息,这位是治疗你的陈大夫,之后一段时间也是她来照顾你。”
瑞王的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陈亦芃身上,被那黑漆漆的眼神专注的盯着,她居然有些无所适从,硬着头皮开口:“王爷现在需要休息,您要不明日再来?”
王妃用手抹了抹腮边的泪水,拍了拍瑞王的手,深吸口气:“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陈亦芃跟在身后去送,出了内屋,王妃踉跄几步,旁边的萃影连忙搀扶。
“这段时间多谢了,陈大夫。”王妃站稳后,拉着陈亦芃的手,“先前对你有些误会,的确是我的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民女惶恐。”
王妃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眼角露出笑意:“也不用民女自称了,以后我便叫你亦芃如何?”
陈亦芃行了一礼:“亦芃谢过王妃。”
“琮儿醒来之后,怕是还要你辛苦些,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连翘,或是直接来主院找我。”
“是。”
送走王妃一行,陈亦芃又返回了屋子。
严崇木正在给瑞王诊脉,她也没去打扰,在外屋等着。
一小会后,严崇木撩起纱帐走了出来,惊讶道:“究竟是如何治疗的?王爷身体现在除了有些虚弱之外,竟已大好了!”
陈亦芃一副神秘的样子,食指放在唇上:“秘密。”
严崇木和她相处久了,知道这肯定是套不出话来了。但他也不是全无收获,看到瑞王头顶的一圈纱布之后,心里便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难以置信,居然有人能够把脑袋打开治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