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冷静下来后，封砚心中还是不由升起疑惑。
他时不时愁一眼自在闲适得仿佛在逛自家后院的洛星原，感觉自己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
难道……他的伴侣，真的不是人类？
众所周知，只有带有龙族血脉的，才能进到龙窟。
但是，怎么可能？即使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脉，任何一个龙族都能辨识出来，而他们几个龙族，竟无一例外地错认了。
“怎么了？”洛星原见封砚又是一副神游天外，满脸怀疑龙生的表情，不由问道。
封砚欲言又止，他实在对自己的伴侣问不出“你到底是人还是龙”这种问题。
说不定洛星原不肯说呢？
还是等洛星原愿意跟他解释的时候，再说吧。
无论洛星原是人还是龙，封砚都不会改变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而且……如果洛星原真有龙族血脉的话，不更能堵住那些顽固老龙的嘴了吗？
片刻后，封砚想通了，看着伴侣柔和放松的侧脸，嘴角也不由翘起来。
“没什么，还有一段路，累了吗？”
……
又走了一会儿，忽然，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
洛星原瞄了一眼，顿时吓得浑身僵硬，进到龙窟的喜悦散得干干净净。
他他他他他恐高啊！！！
在书中，是个修仙的都会御剑飞行，他被迫从众，飞了几百年，也只能做到尽量不往下看，一往下瞄，准吓得法术失灵。
虽然每次都很害怕，不过幸好他一害怕就面无表情，这么多年来也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过。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封砚。
因此，每次飞行下来，他都会在封砚的怀里缓一下，才能正常活动。
被深渊吓到的下一秒，洛星原便如从前那样，扎进了封砚的怀抱，把脸深深埋在对方的颈窝。
……太可怕了，龙窟果然不是人类可以进来的地方。
封砚受着怀中伴侣微微发抖的单薄身体，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的伴侣这么胆小脆弱，他居然没提前注意到这个地方会吓到他。
他心疼极了，赶紧把洛星原抱起来，远离了崖边：“原原，别怕，现在是安全的……”
洛星原趴在封砚怀里，好半天才抬起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分钟前的位置。
封砚正满脸自责，不停地抚着洛星原的后背。
“对不起，原原，我不知道你害怕这个……”
洛星原脸色略微苍白，闻言，提起嘴角笑了笑：“……没事的。”
“但是真正的龙窟还要往下飞，”封砚迟疑道，“待会儿，我再给你戴上眼罩吧？”
洛星原干脆地答应下来。
他只要不看下面，还是能顶得住的。
封砚果然很贴心，很懂他。
缓过那股恐惧感后，洛星原不由得对一处细节产生了疑问。
他回想起来，对于他的恐高，封砚说的是“不知道“。
洛星原不由皱起眉。他刚穿书的时候，业务不太熟练，为了不崩人设，经常独自在山上练习御剑飞行。
不过成效不太可观，收封砚为徒后，他还是时不时害怕到失足从飞行法器上掉下来。
有一次，正好掉到了偷看的封砚面前。
更令他感到丢脸的是，封砚不是第一次偷看他练习了。
从此之后，洛星原便不再在封砚面前掩饰了，毕竟害怕的时候有个人安慰还是挺好的。
但是……
为什么封砚不记得了呢？
不记得就算了，他居然还说什么“不知道“？
洛星原不由联想起封砚无论如何都不给他看原形的异常表现。
难道……封砚变心了？
不不不，洛星原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他怎么可以对封砚这么不信任？
可能只是一时紧张，口误了吧。
封砚还不知道伴侣差点对自己有了猜疑之心，还是在质疑他的真心的那种。
他一边安抚着洛星原，一边思来想去，最终，觉得还是把洛星原送出去比较好。
虽然封砚很想一直和伴侣呆在一起，但是洛星原太过弱小了，即使可能有龙族的血脉，封砚也不认为洛星原适合在龙窟里生存。
反正洛星原可以进到龙窟，他们偶尔在入口附近见面，就足够了。
只是洛星原听了可能又要不高兴了。
唉……伴侣太缠人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封砚暗暗叹息。
两人心思各异，享受着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