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话落,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刘承徽的头上看去。
赵景目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承徽心尖儿一颤,不自觉的伸手去摸那支簪子,果不其然的摸到了一处缺口。
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没等刘承徽开口,丝雨继续道:
“殿下,若是主子真的因一颗珠子受伤,想必那颗珠子依旧在梅园凉亭里。”
她话中意思,赵景自然听的明白。
赵景觑了眼站在最后面的高时,高时会意退了出去。
内室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后不知是谁说了句:
“那珠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呢?”
怎么会掉?
自然是被人抠下来的。
宫中的首饰,做工都是极为精细的,像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也因此,出声之人意有所指。
温宓侧头看去,只见夏奉仪脸上带着疑惑,似乎是真的不明白。
夏奉仪长得不错,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自带风情。
赵景眉梢轻拧,看向刘承徽:
“是你做的?”
刘承徽白着脸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唇有些抖:
“不是妾身,妾身没有要害温姐姐。”
她的确没有要害温氏,更何况她是有求于她,又怎会做此自掘坟墓的事情。
当时,她确实看到温氏踩着珠子滑倒,可她也来不及提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她能做的,只是留着头上的簪子,借此给她提个醒罢了。
至于能动她首饰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不过是不知幕后之人罢了。
这时,太医端了药进来,幼白接过药碗,跪在脚踏上:
“主子,奴婢服侍您用药。”
碗里的药黑漆漆的,还散发着苦涩的味道,温宓有些抗拒。
她一贯吃药艰难,若是止痛药这般难吃,她还不如忍着疼呢。
她的抗拒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赵景看出她的不情愿,又想起这人一贯娇气,刚想抬手接过药碗,余光却瞥见太子妃正看着他。
他手一顿,转了个方向扶起温宓,朝一旁侯着的宫人道:
“去取蜜饯来。”
幼白见状,忙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到温宓嘴边。
好在温宓知道以自己身体为重,也没过多矫情,只那苦味着实难以忍受。
直到蜜饯进嘴后才好一些。
服完药后,高时也回来了,还带着那颗刘承徽掉了的珍珠:
“殿下,奴才在凉亭外找到了这个。”
赵景挥了下手,示意高时拿给刘承徽看。
他不耐的撩起眼皮子:
“你还有何话说?”
太子妃没想到刘承徽这么胆小,竟然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虽然温氏摔成这样,她也深觉解气,但她到底记着自己的身份。
她声音严厉:“刘氏,你竟如此歹毒。”
说完,又看向赵景,请示道:
“依殿下看,该如何处置?”
左右刘承徽与她无碍,怎么处置都好。
赵景将温宓安置好,起身走了两步:
“你做主便好。”
该给太子妃面子时,他不会吝啬。
果然,太子妃心下满意,她想了想道:
“不如就贬为昭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