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这一病,就病了十余日才好全。
在这十几里,赵景每日都来看她,有时陪她用膳,有时会搂着她安安静静的说说话。
似乎两人之间的矛盾从未出现过。
转眼就是元宵。
温宓换了一身橘红色的宫装,披帛挂在半臂处,因为病了一场,下巴尖了许多,瘦弱的身子看着极为惹人怜惜。
她的面前是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镜面是番邦进贡的琉璃镜,是前几日赵景赏的。
虽然已经见了好几日,但幼白还是很好奇,她伸手摸了摸:
“奴婢还从未见过可以照的这么清楚的镜子呢。”
温宓唇角淡淡的挂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这不过是那男人给的补偿安慰而已。
幼白正准备扶着温宓去长定殿,门口忽然小跑进来一个宫人,面带欣喜的道:
“主子,殿下来了。”
话刚落,就听见一声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男人一身湛蓝色太子常服,腰间挂着象征身份的盘龙玉佩,自进来后面色就温和不少。
温宓垂头福了福身,笑着娇嗔:
“妾身喝了那么多日的苦药汤子,若是再不好,可要哭了呢。”
她素来喝药艰难,对着苦药难以下咽,若不是赵景每日盯着她,她也不会乖乖喝下。
赵景弯腰扶起温宓,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才道:
“瘦了些。”
温宓扬了扬眉梢,语气轻快:
“那殿下觉得妾身是瘦了好看还是胖了好看?”
身为女子,容貌自是最重要的。
可还要看让人喜不喜欢不是?
好在赵景的回答没让她失望:
“宓儿是胖是瘦,孤都喜欢,只是宓儿如此纤弱,日后如何孕育孩儿?”
赵景看了眼细的他几乎可以一手掐住的细腰,眉头微皱。
如今刘氏也有了三月有余的身孕,腰身已经开始显怀。
他去看刘氏时,见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忽的就想到了温宓。
温宓吃惊的檀口微张,随即脸上就飘了一抹红晕,给尚未用胭脂的脸蛋添了几分颜色。
她也想有孕,只这种事情急不来。
更何况,她还不到十六岁,不急。
赵景见她害羞,无奈道: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子嗣繁衍,乃天地纲常。
且,他如今又膝下荒凉。
若是有个像温宓一样的孩子,赵景自觉不错。
一旁的丝雨和幼白听在耳朵里,心里止不住高兴。
太子殿下期望主子有孕,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了。
没见那刘承徽虽有了身子,殿下也是偶尔才去看她。
主子生了病,殿下就日日看望。
若是主子有了身孕,那刘承徽算什么?
温宓对于两个丫鬟的心思是不得而知的。
因为元宵宴会时间快到了,赵景是特意拐来承欢殿接温宓的。
因此,温宓就上了赵景的仪仗。
两人到的时候,太子妃已经到了。
太子妃带着人出来迎接,看到站在赵景身旁的温宓,险些掐断自己的指甲。
区区一个妾室,也配站在殿下身边?
还好温宓心中自是有一杆称,早在太子妃行礼时就侧身避开了。
又朝着太子妃屈膝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