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难得见温良媛与哪位姐妹走的近,今儿倒是巧了,竟与夏妹妹一同来请安。”
温宓抬头扫了说话那人一眼,并未搭理。
反而是夏奉仪不卑不亢的笑着解释:
“顾姐姐说笑了,妾身只是在路上偶然遇到了温良媛,才结伴同行的。”
顾昭训斜了夏奉仪一眼,眼中的轻视任谁都看的出来。
她说:“夏奉仪不是最为敬重娘娘的么,每日请安总是最早到的那个,怎么今日也懒怠了?”
说罢,还若有似无的扫了眼温宓,似乎意有所指。
顾昭训此前虽为宫女,可如今位份却比身为官家小姐的夏奉仪还要高一些。
故而,顾昭训对此很是得意,平日也没少明里暗里挤兑旁人。
夏奉仪眸色顿时沉了下来,刚要反击,温宓忽然轻叱一声:
“顾昭训是住在海边么?”
这句话说得无厘头,顾昭训听的一头雾水。
不过见温宓那嘲讽的神色,就知不是什么好话。
她语气不悦的说:
“温良媛这是什么意思?”
温宓没将顾昭训放在眼中,但也不介意浪费口舌逗她玩儿。
故而,温宓悠闲的换了个姿势,眸子轻弯,心情极好的解释道:
“若你不住海边,怎的管的这么宽?”
此言一出,沈良娣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还在憋着笑的人见有人笑出了声,也都不在强忍,一时间,殿内充斥着嘲讽的笑声。
顾昭训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盯着温宓,咬牙切齿的说:
“不知妾身何处得罪了温良媛,竟让良媛如此嘲讽妾身?”
自打成了太子殿下的女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等屈辱了。
温宓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直接忽视了顾昭训的话。
跟她计较,跌份!
谁人不知,凡是请安,她总会是正好掐着请安的时辰来。
虽不曾迟到,却也早不到哪里去。
刚才顾昭训那话,明着是说夏奉仪,可实则是在含沙射影的暗指她。
如此,她要是能忍得下去,就枉费她这恩宠了。
见温宓没接她的话,顾昭训又是一阵尴尬。
内殿,西袖正在给太子妃梳妆,东云将正殿的消息一一复述了一边。
太子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
她吩咐西袖:
“在给本宫上些脂粉。”
她是太子妃,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的。
说完,她才对东云刚刚的话发表意见:
“温良媛近段时间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就今早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她定然不会直接嘲讽回去,而是等她出去后,然后委委屈屈的告状。
而她,就只能拿出大妇的样子,给温氏做主。
要是她稍微委屈了温氏,就会换来殿下对温氏的百般疼爱。
东云沉吟了一下,也说:
“您这么一说,奴婢也觉着,温良媛近些时候,张扬了不少。”
太子妃想破了脑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何。
她随手将玉簪丢回妆奁里,郑重其事的吩咐:
“多注意一些。”
因为那贱种的事,她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可不想再出什么事让她心烦。
西袖与东云皆低头应是。
直到时辰差不多了,太子妃才施施然的扶着宫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