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显倒是被这一声震着了,齿间夹着糖球呆呆地睁大眼睛,像是只受惊仓鼠。
向驰见他这个样子,喜欢得心痒,再次贴近用舌尖将糖顶了进去,护在脑后的手掌安抚地顺着毛。
“我特么同意了,分,分吧!”
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回响,没有上一声的爆发力,却更加绵长低沉。
向驰“啧”了一声,彻底结束快乐的吃糖活动,将留在自己口中的抹茶糖嚼吧嚼吧咽了。
焦显嘴唇红出一种颇具时尚感的色号,斩不斩男不知道,但斩他男朋友绰绰有余。
上下唇都被嘬得微微发麻,他闭唇轻抿,配上那还未从迷离中回神的狐狸眼,欲得向驰兽心澎湃。
怎么就会有一个人能将开朗青春和诱惑纯粹融合的这么完美自然?
向驰温柔地看着低着头的狐狸精,突然悟到了纣王的快乐。
昏君,他怕是也可以。
“我什么意思?不是你提的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随便提分手?”
那人停在上层台阶,恐怕一时半会不打算换地方。
人家闹分手,他们两个在下面啧啧有声,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向驰抱着他,黏黏糊糊不愿意分开,头不老实地蹭着人家颈窝,鼻尖擦过脖侧,忍不住吻了一口。
“明天中午回家?”他气声说着悄悄话,拇指留恋地摩挲着焦显的指关节。
“嗯,晚上不一定回来,新家离这有点远。”小狐狸低头亲着他的脸颊,也小声回应。
楼上的苦情大哥还在据理力争,声音忽大忽小。
“不在沛南区了?”暗恋期闲聊时焦显偶然提起过,他们家离学校比较近,也在沛南,双休日偶尔会回家。那时候向驰也交换了情报,他家在川营区,离这地铁一小时车程,远得心累。
焦显轻笑一声,点了下头:“有可能离你家很近。”
“在川营?不会是一个小区吧?”向驰嘴上说着,心里倒是没多大期待,川营是全市面积最大的区,能住进同一处地产的概率近乎为零。
“御锦城,长荣大道上那个。”焦显环起手臂摸上依旧赖着不动的脑袋,替他抚平被自己抓乱的发丝。
“长荣大道……”向驰咀嚼着这个地点,轻声说:“那还真不远,我家在康平公园旁边。”
焦显调取记忆,“还真近。”步行五分钟,四舍五入就是邻居。
向驰不正经地低笑一声:“以后见家长可是方便了,这家出来直接去另一边。”
“嗯,过年也方便,前半宿一家,后半宿一家。”焦显摸上他的后颈,热乎乎的很适合暖手。
“凭什么我道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楼上的哥们儿再次爆发,声嘶力竭痛苦万分,柔和的气氛在这一声声咆哮中再也维持不住。
向驰无奈起身,不再说话,粘上前轻啄一口。
焦显很喜欢叼着他的下唇,舌尖轻轻滑过,依依不舍地松口,“先回去吧,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回到寝室的焦显被室友围攻讲述追爱细节,向驰拿出书本苦逼地压榨自己大脑的无限潜力,青春活力的年纪,追求理想,享受生活。
享受熬夜熬到头疼的生活。
向驰再次陪着月亮值班到深夜,困得眼皮抬不动,恍惚间以为手里的胶棒进了眼睛,上床一看时间,两点半,跨半球作息,实在刺激。
在即将入睡的临界点上,向驰发懵地想,下周结课了一定白天早起泡图书馆,要不过几年英年早秃,让小狐狸这种早起跑步的“少年”把他这个老公熬成爹可就非常致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