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暗卫首领下去?,延景明方恼怒不已嘟囔,道:“气死窝了,他又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右蟋蟀!”
温慎之可没想到延景明会这?么生气,或者说,他没想到延景明会比他还生气。
他轻咳一声,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很生气?”
延景明气呼呼回答:“窝很护短!”
温慎之不由低笑出声,顺着延景明的话往下道:“我也护短。”
延景明:“气死窝了!”
温慎之:“那今晚吃两只烧鸡?”
延景明:“三只!”
温慎之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延景明的心情好了一些,却又想起方才?秦卫征和姚太医对他们说的话,这?种事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他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甚至并不知?道当?下他还能?如何才?好,他只能?问温慎之,说:“姚太医让窝们留意的,奏素这?个吗?”
温慎之蹙眉,道:“应该是。”
延景明又问他:“那窝们有办法解决吗?”
温慎之:“……目前没有。”
这?是他父皇亲自下的命令,皇叔百般劝说也无?法阻止,想尽办法也不过是为此处争得了些钱粮,而比起这?些手段,他可远不如自己的皇叔,此事拖延多年,他此刻想插手解决,前后要得罪一堆人?不说,到了最后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延景明皱起眉问他:“那就一直这?样吗?”
温慎之:“……”
他不知?能?如何回答。
他心中?很清楚,此事的根源,不是国师妖言惑众,也不是此处知?州横征暴敛、欺压百姓,这?一切的根源,是他的父皇,也全都?在他父皇。
可也正因如此,反是令他难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
温慎之蹙眉看向?延景明,问:“若此事是你父王——”
他稍稍一顿,只觉得自己这?问题着实突兀,这?天?下哪有这?么同人?说话的,可延景明一点也不在意这?种事,反是认真同温慎之道:“若窝父王如此,窝母妃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温慎之:“……”
延景明又想了想:“一次可能?不够,得打十次。”
温慎之:“天?河大妃的确是个妙人?……”
这?话温慎之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延景明简直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可他觉得很没意思,这?是大盛朝堂之事,他母妃会如何做,都?改变不了大盛当?今的局面。
他也许做不了什么,可他想出一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延景明听秦卫征和姚太医所言,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大盛的皇帝,温慎之的父皇。
他知?道中?原人?挨不得揍,若是照他母妃的处理方法,大盛皇帝也许当?日就要驾崩,那他应该委婉一些,用他母妃的话来说,这?叫做用别人?的办法来打别人?,嗯……以什么之道……什么身……
算了,办法有用就好,至于办法的名字叫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延景明再看向?温慎之,小声问:“若窝得罪了知?州……”
温慎之一瞬便明白了延景明想要做些什么,他想,若他一人?看见这?些事,他或许并不会直白去?同那知?州撒气,至多是返回京城之后,再去?寻皇叔,看看有没有什么暂缓此地困境的办法。
可延景明与他不同,延景明憋不住气,他既然看见了,他便一定要在这?几日将?解决此事,将?这?一口恶气撒出来,有些像是传奇小说中?的那些好汉,又像是嫉恶如仇的侠客,温慎之实在很喜欢延景明这?般的脾气,他便点头,道:“你放心,我还是护得住你的。”
温慎之很清楚,延景明身上?是有“免死金牌”的。
他是国师千挑万选,从?无?数同龄之人?中?挑出来的命格祥瑞之人?,说是能?破皇宫之中?的妖邪之气,能?令太子与皇上?身体康健,还能?让大盛百年福泽延绵,因而延景明在宫中?时,哪怕当?着他父皇的面莽撞无?礼,他一贯对子女颇为严苛的父皇也绝不会恼怒生气。
这?便等同于说,延景明只要不挖了仙山的根,绝了仙山周遭百姓进贡炼丹的药材,他父皇应当?都?不会生气。
延景明这?才?问:“窝可以揍知?州一顿吗?”
温慎之:“委婉一些。”
延景明明白了:“中?原人?,不能?这?么直接。”
他心中?好像有了些主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将?这?些主意化?为现实,而他回顾这?些年来他母妃与阿兄同他讲过的故事,在那些对劣绅官府的故事中?,就算不能?直接对抗,故事的主角也必然要想出些办法来膈应这?些人?。
延景明憋着的那一口气终于压下去?了一些,他干脆挽住温慎之的手,认真道:“窝们先吃饭。”
不论如何,人?总得吃饱饭再想办法!
……
秦卫征又去?村中?为延景明买了三只鸡,拿回来亲自为延景明烤着吃。
他丝毫不知?暗卫首领同温慎之说了什么话,只是专心蹲着杀鸡烤鸡,这?村子实在太穷,连鸡都?显得格外瘦,他觉得这?么三只鸡,应当?是不够延景明填饱肚子的。
秦卫征正想着要不要去?村中?再买一只鸡,延景明已凑到了他身边,好奇问他:“右蟋蟀,泥素边关人?啊?”
秦卫征点头,道:“家父是守城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