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后门,容诗语看到余夏,她有些别扭的躲闪着余夏的视线,右手拉着书包袋子,声音低低的:“今天,谢谢。”
这世界,或许并不是那么糟糕。
余夏掏出一根手电塞在她手里,笑道:“路上黑,刚在那边小卖部买的,勉强用用吧。”
“我、不用。”容诗语推拒,讷讷道。
心底酸酸涩涩的,她好久都没接受过别人的善意了。
“借你的,明天还我。”余夏塞在她手里,朝酒吧另一边走去,摆了摆手道:“明天见。”
容诗语愣了下,掌心握着不大不小的手电,“啪”的一声打开,灯光瞬间扫了一波黑暗。
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远去。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空气里弥漫着树叶的味道,隐蔽处不时传来昆虫的鸣叫声。
容诗语找到自行车,拿钥匙解了锁,将电筒放在车筐里,手电探照着前面的路,拉了兜帽骑上自行车朝前面行驶。
前方,依旧是光明与黑暗的重复。
但是,她现在也有手电去度过那段黑暗的路了。
等容诗语离开,余夏背着书包离开了酒吧,伞不知道被丢哪儿去了,所幸雨水并不猛烈,将她的头发淋湿了些许。
街道两边的路灯昏黄,将道路照耀得亮堂。
余夏拿手机准备打车回家,就见一辆出租车朝她开过来,里头尖嘴猴腮的司机趴在窗户上问:“小姐,打的么?”
“打。”余夏单手遮雨,拉开出租车后门就上了车,报了余宅地址。
“好勒!”
司机打了个方向盘,朝另一条道开了过去。
出租车里有浅淡的烟草味,车内昏暗没开灯,余夏蹙了蹙眉。
她辗转了会儿,没在前面看见司机的打表器问:“叔叔,你是不是忘了打表?”
司机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从下面掏出了打表器,哎呀了一声,豪爽道:“坏了,一直没修,没事儿,你一会儿看着给钱就行。”
“你经常去北城区那边么?”余夏没瞧见他车上的导航仪,心底有些忐忑。
她掏出手机,用地图APP扫搜了路线,望着上面蓝色图标挪动的位置蹙了蹙眉。
“经常去,熟悉得很。”司机笑道。
“停车。”余夏握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我想下去上个厕所。”
窗外两遍路灯林立,树木生得繁茂,脚下是一座钢筋水泥桥。
“这地方没厕所。”司机望着前方,蹙眉有些不耐烦起来。
“停车,我要下车!”
“啪”的一声,出租车里的灯骤然亮了,强烈的视线让余夏眯起了眼睛,一只手蓦然从后面伸出捂住了余夏的口鼻。
背后有人烦躁道:“磨磨唧唧,搞什么!”
根据声音和吐息,余夏能判断背后人是个十分魁梧的男性,身手不算矫健,但是足够对付她了。
很显然,她从酒吧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余夏瞪着眼睛,挣扎了两下,脑子里闪过一道火光,颤抖着从书包里测边摸出一块电击棒,抓住那条手臂拿着电击棒朝手臂电了过去。
“啊!”背后人颤抖了几下,“这女人……”
约莫持续了三十秒,对方颤颤巍巍没了声音,松开了她的嘴巴,紧接着余夏拿着电击棒对准司机,厉声道:“放我下去!不然我就电你,我们同归于尽!”
司机皱眉,透过反光镜看到背后那幕,眼神瞅了眼那电击棒,心有余悸,豁然踩了刹车。
余夏打开车门下车,朝反方向猛然跑去,心跳猛然跳动。
怎么办?怎么办?
电击棒是为了对付江宴备用的,可她书包里根本没别的东西能用。
“站住!”
司机从车里下来,追着余夏跑。
成年人的体力比少女强上不少,不过几分钟就从后面拽住余夏的后领朝后面一甩。
余夏被摔在地上,膝盖蹭破了皮,望着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的司机,握着电击棒强装镇定道:“你别过来!我爸爸我是余氏集团总裁!”
司机嗤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找上你!?”
余夏心脏狂跳,从地上爬起来,待司机冲过来时,伸手一脚朝他□□踹了过去,却被司机一脚踹了脚。
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朝后踉跄了好几下,眼见就要朝地上摔去。
“滋啦——”
“滋啦——”
两遍的路灯像是坏掉了似的滋啦作响,明明暗暗。
司机暗骂了一声,“烦!”
下一刻,灯光“滋啦”明暗交易时,余夏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揽住,惊魂甫定时,鼻尖嗅到一股青草味的气息,明暗相接下的,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生,晦暗里,看不清楚轮廓,神色冷峻。
只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紧接着,司机咒骂了一声,冲了上来。
男生冲上去凌空一脚朝他踹去,余夏单手撑着栏杆,在明明灭灭中不太看得清楚打斗的模样。
不时听到痛苦闷狠声,不一会儿,路灯咋然熄灭。
黑暗中,有一只手伸手拉着余夏的手,声音有点凉薄,“走吧。”
与声音泛着低低的冷意不一样,牵着余夏的手,她能感受到温软,以及手心里隐隐渗出的细汗,浑身僵硬道:“我、我怕黑。”
是,路过救她的人吧。
所以,是好心的路人吧。
男生沉吟了一下,“嗯”。
然后,头顶一盏路灯“啪”的一下照亮了四周,洒落下昏黄色的灯光。
作者有话要说:江宴:电击棒?
余夏:恩,给你准备的。谁要让我当小跟班,来来来!!!电一下!电一下。
江宴: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