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径被李伯带到了楼下客厅。
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时?而是常鸣涧那截白到隐隐有些?反光的后腰,时?而是他说?的那句话,他似乎真的很怕自己等?着急了,连着重复了好几遍。
骆径很喜欢他对自己的看,唇角隐约勾了勾。
李伯给他端来?一杯果汁,乐呵呵道:“这还是第二次看小少爷带朋友回来?呢,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和?小少爷是一个?班的吗?”
骆径接过果汁放到一边,回答道:“骆径,目前还不是,——我是第二个??上一个?是谁?”
李伯笑道:“是隔壁的小卫,全名卫霏,和?我们小少爷从小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的交情呢。”
骆径:“是么?。”
他手背轻轻触着冰凉的玻璃杯壁,眸光暗沉下去些?,忽而问道:“鸣涧不喝果汁吗?”
李伯道:“小少爷这阵子肠胃不好,早上起来?不能喝凉的,我待会给他热杯牛奶。”
骆径站起身:“我来?吧。”
李伯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意?想不到。
这少年看着冷冷清清的,似乎和?谁都不亲近,没想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是小少爷很好的朋友,恐怕比卫霏还要好一点。
常鸣涧洗漱完下楼来?,骆径正好端着玻璃杯从厨房出来?。
他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看过去:“你要喝牛奶啊骆径?”
骆径把杯子搁在他手边:“不是我,是你。”
常鸣涧从他那儿?了解到了起因,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饮着。
厨娘则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来?,常鸣涧和?骆径坐在一块儿?吃了顿早餐,才拿上手机出门去。
他们今天早上的行?程是去玩儿?密室逃脱。
常鸣涧去的时?候兴致勃勃,等?坐在了等?候厅,突然生出了那么?点后悔。
究其?原因是……他怕鬼。
他扯了扯骆径的手,蹭过去小声同他咬耳朵:“骆径,我有点怕……你说?会不会很恐怖,突然有鬼手啊僵尸啊之类的蹦出来??”
骆径侧过身,“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常鸣涧盯着墙上挂的分类牌看了两眼?,咬牙坚定道:“去吧,也没多怕,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在吗,有你在我怕什么?,你肯定能带着我出去的。”
他的语气很笃定。
骆径听的眼?里漫开丝丝笑意?,心里头的恶劣因子止不住的往外?冒,很想把这只傻乎乎的白兔子剥干净皮毛,欺负到他眼?圈也红红的。
他克制住这种想法,却还是忍不住逗道:“我也是第一次玩,而且我怕黑。”
常鸣涧心道,好巧,我也害怕。
嘟囔完他才想起来?正事,呆在了原地,下意?识问:“你不是很厉害吗?”
骆径轻轻歪头:“可我也有害怕的东西?,怎么?办?我怕黑,你怕鬼,逃不出去了。”
话是这么?说?的,他的语气却轻松极了,没有半点沉重。
常鸣涧呼吸一窒,好半晌才视死如归道:“我……我保护你,你别怕,大不了我站你前面,你跟着我走,我会带你出去的。”
“好呀。”骆径的嗓音里带上笑意?,傻兔子。
双人密室目前有人在使用,工作人员问了之后,把他们和?另一批年轻人安排在了一起,那边是两女一男,女生一个?长?发马尾,一个?短发波波头,看着脾气都很好。
常鸣涧打了招呼就在骆径身边站好,等?入场。
工作人员让他们带好眼?罩,长?马尾自告奋勇站在了第一个?,骆径不喜欢和?人接触,常鸣涧就站在了倒数第二,把他和?别人隔开。
摸黑走了约莫十?几步,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响,像是古时?候衙门里的长?棍,狠狠跺在了地面上。
常鸣涧一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有点太刺激了,他的小心脏收不住。
偏在此时?,耳边传来?骆径的声音:“好黑,眼?罩一点都不透光。”
常鸣涧的胆子又长?起来?了。
“别怕,我在这里。”
骆径的唇瓣若有似无贴着他的耳廓,呼出的热气全打在了他的耳朵上,说?话的嗓音压低后显得格外?缱绻,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那你可得带我逃出去,我把人交给你了。”
常鸣涧耳朵酥酥麻麻的,骆径是不是有点太凑近了?
不等?他多想,为首的长?马尾姑娘停了下来?,接着是关门声,对讲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可以摘眼?罩了。”
常鸣涧忙把手从前面的男生肩上挪开,摘了眼?罩,三两步跳到骆径身边。
“骆径你害怕吗?”
面前是类似祭台的东西?,周遭光线昏暗,只有长?桌上摆放着一对仿真的红烛,幽幽红光映在每个?人脸上,一切都显得诡异至极。
骆径的视线从祭台的长?桌上一扫而过,敛起漠然的眸光,垂下眼?睫:“有一点。”
“砰——!”
房内一侧的小木门后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常鸣涧被这一下吓得往后蹦,下意?识抓住了身旁人的手。
骆径一顿,手腕翻转,顺势握住了常鸣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