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里面走。
女人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楚离珠心神一动,扯动手上的铁链,随即浑身一痛,尽力抬起头看向密室的那一头。
听声音,却是楚家的二姑娘楚离裳,楚离珠虽从小与她不对付,此刻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热。
她被秦砷囚禁在此三年,这三年里她每一天对于她来说都是噩梦,她本想着一死了之,只是如今孩子已经出生,若是她就这样死了,放任孩子不管,恐怕几年后,这京城之中又会出一个败类!
她等了三年,楚家终于来人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人用钥匙打开铁门,血腥味扑面而来,楚离裳惊叫一声,连退两步。
楚离珠低声乞求道:“二妹,是你吗?”
楚离裳用帕子掩在鼻翼前:“我可没有你这样与人私通,不守妇道的姐姐。”
楚离珠想要抬起头,一动就扯到身上的伤口,可是她此时也顾不得疼痛,连忙解释道:“二妹,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楚离裳对着她啐了一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狡辩,还好姐夫识大体,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否则整个我和爹爹都要被你连累,你还不感恩戴德,在这里好好反思你犯下的罪行!”
想起他日日夜夜对自己施行的暴虐和残忍,楚离珠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生吞活剥!
他留着她,哪里是顾虑她们家的面子,他只是想要玩她,让她在他的身体下!他就是一个败类!
可她还要她感激他!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楚离珠委屈的落下眼泪,她从小娘亲死得早,只有一个便宜爹爹,不顾她死活将她送了进来。
秦砷虽贵为侯爷,不仅长得五短三粗,更比寻常人多了三根手指,性情上更是阴邪暴虐,喜怒无常。
在她嫁过来之前,就听说在秦砷手下,玩死了不少妙龄女子,即便是有那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卖儿典妻的,宁愿把孩子送去花楼也不会送到这种地方。
她本以为他怎么着会念在楚家的面子上,对她客气些。
只是没想到,她才嫁过来半年,秦砷便说她私会男子,将她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已经过了三年。
“不,不是这样的,你去报官,你去跟爹爹说,我是被冤枉的,二妹,算我求你了!”
听到楚离珠的话,秦砷“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声如夜枭鬼魅,在这阴森森的地牢之中,让人头皮发麻。
秦砷笑得全身乱颤,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
楚离珠问道:“你笑什么?”
“你当真还不知道,当初我秦砷指名要娶的,是你们楚府的二小姐,当初想出这计谋的让你失了清白的,也是你二妹,你有今日这一切,说起来还要谢谢你的好妹妹,你还求她?你说可不可笑!”
楚离珠一怔,外面的人只知道楚家有个二小姐机灵古怪,最会讨人欢心,却不知道楚家还有个楚离珠。
楚离珠之前还觉得奇怪,她从未在外抛头露面,怎会被秦砷看上。
原来,她是被押上来顶包的。
“二妹,是这样的吗?”
楚离裳居高临下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还总是带着一股蠢劲儿,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凭什么训我!真把自己当我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吗?”
楚离珠如遭雷击,失魂落魄的看着楚离裳,整个人抖若筛糠,晃动得铁链子“哗啦”作响。
楚离裳狡黠一笑:“不怕告诉你三年前,你在府里被人发现与戏子衣裳不整的在后山银乱,这主意的确是我出的,不过,在你的酒里下药的,是你相公,三年前那场戏,也是为你准备的,为了娶梁家之女为妻,侯爷可没少操心。”
三年前,秦砷看她在院子里无聊,特意请了戏子到府中搭台唱戏,楚离珠起先还觉得感激,过后等着她的,便是生不如死。
楚离珠气得浑身发抖,脑子里热血直冲而上,手脚阵阵发麻,她猛的抬起右手,十指曲如铁钩,咬牙切齿的抓向楚离裳还有秦砷的方向,这一挣扎,她身上的不少伤口又再次裂开,血汩汩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