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娘总觉得这些人不解风情,伙同着你舅舅,挨个儿把人揍了一遍。这些人都碍着我的面子,都由着你娘动手,不敢还手。
那年楚允中了探花,他还不是个软骨头,在大家都想着和稀泥做好人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提倡要用严刑酷法治民,他们二人听说是在一场马球上认识的,楚允打不过人家,骂人倒是很溜,你娘为他强出了一次头,便结下了这段孽缘。”
说起这段往事,尤战脸上又痛苦,又怀念。
这样的场面,像极了话本中的故事。
她母亲那个时候,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年龄,她见惯了军营里席地而躺,大口大吃大口喝酒,见到她都着急着躲的糙汉子,蓦然见到一个清水的少年郎,还一身傲骨,难免不动心。
只可惜那少年郎外强中干,心里还系着在汴山见过的那个温婉贤淑的美人。
最终楚允想顺着尤中郎这根大树往上爬,不得已娶了她,最终还是金屋藏娇,家里面那几个便成了挡在门面上的牌坊。
“后来你娘收心养性了几年,整个人消沉了不少,当年我不同意你娘嫁给楚允,后来又同她闹了几年的别扭,后来你娘越来越消沉,在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这故事就连烂俗都算不上。
离珠平静的听完,不知道说什么。
有情饮水饱,人一旦陷入这种情绪之中,自己很难挣脱出来。
“若是当年,我没有跟她闹别扭,她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在楚家孤立无援。”
离珠有些唏嘘。
几只蚊子落在离珠手上,离珠“啪”的一声拍在手上。
“外公,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后来我娘的性子是变了,可是您养她这么多年,您觉得,我娘会是一个那么脆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