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离珠说不清楚。
她从只言片语里,也很难想象到,年少的墨临渊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那个京城里令百官闻风丧胆,让所有青年为之羡慕而又忌惮的男子,已经强大到无须计较从前的苦难。
想起分别前的不快,离珠提笔写到:“我今日见过你姑姑,她人很好,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又送了我好些东西。我又去了训练营,顺手牵出了一样好东西,只等你回来的时候拿给你看。天魁奸细已除,我今日大快,要喝些好酒,等下次见面,你我要痛饮。”
离珠写完,又看了两遍,让司勉去送信。
天已经黑了,离珠回到房间,才看到桌子上留着两样东西,离珠觉得奇怪,她这里戒备森严,什么人还能把东西送到她这里来,她伸手拿起,顺口问道:
“这是什么?”
桌子上摆着一个水囊,水囊装的满满当当,拿在手里也很有分量,还有一物离珠暂时没看出来。
雁儿守在边上:“小姐,这是墨老大昨天半夜里带过来的东西,你起床的时候估计没瞧仔细,底下的人不敢乱收,就一直这么放着。”
离珠想起墨临渊之前在心里面说过,说是晋州的青梅酒还有笋干都不错,下次带些过来,这事情过去这么久,她都要忘了,想不到墨临渊还记着。
离珠说着拧开水囊,凑到鼻子跟前,青梅酒的清香顺着瓶口往上窜。
“雁儿,去拿杯子来,我们俩喝。”
“小姐……”
雁儿有一瞬间的迟疑,对上离珠的目光的时候,又瞬间乖怂如鼠。
离珠这段时间一直没痛快过,今日把奸细的事情了了,也当让她痛快痛快。
“你等等,我这就回来。”
雁儿转身要走,离珠又叫住她:“你去把笋干交给后厨,让他们炖了抬上来。”
不一会儿,雁儿已经拿了杯子回来,就看到离珠抱着水囊靠在床上睡着了。
她伸手要去取下水囊,刚碰到,离珠就睁开眼睛。
离珠眼神有一刹那的迷离:“笋干炖好了吗?”
“哪那么快,小姐你要不要先睡会儿,等会炖好了我叫你。”
离珠从床上坐起来,把酒递给雁儿。
“先去看看他们审问的如何。”
雁儿连忙跟上。
天魁的大牢人满为患,离珠刚刚走进地牢,就听见惨叫声传出来。
昭翌回来之后,一晚上的时间都和几个天魁侍卫泡在地牢,听到下面的人来报离珠来了,洗了手过来。
“审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几个世家的人都有,您说我们之前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几年世家也是被墨老大逼疯了,也算是下了血本,尤其定军王这一脉,几个旁系的孩子都被送进去,他们进来之后,就一直同定军王通着消息。”
昭翌脸上不见轻松,反而十分沉重。
离珠并不见怪:“这些人蛰伏已久,二哥他们在的时候情况比我们好一点,查了也就查了,难不成让他们一直留着?”
“您之前不是说了吗?其实上面还留着几个,那几个藏得深,以为还没有被发现。”
离珠难得笑了笑,看着昭翌的眼神有这赞赏。
“行啊,你看着用。审的差不多就都杀了,不要让上面那几个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