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来吧。”
想起刚刚的失控离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她不该这么不理智，可是说起来她也并不后悔。
“李将军，孔侍郎，今日下官怠慢了，请上坐。”
若说朝中还有什么人干当着面与定君王作对，他和李遂算一个。
只是他年纪大了，官职不算太高，虽有心想为高陵做事，却是有心无力。
孔维秋来的晚，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抬头看向之前秦广穆坐过的地方，问道：“秦广穆走了？”
离珠平静答道：“走了。”
“那你这手……”
孔维秋语气一顿，叹了一声。
“走吧，先上去。让唱戏的也停了吧。”
离珠点头，昭翌同场上天魁侍卫打了个招呼，唱戏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李将军，一起吗？”李遂之前同离珠有过节，他能留下来离珠已经觉得很意外。
离珠让昭翌在高处阁楼寻了个雅室，和两人一起落座。
孔维秋原本是看不上离珠的，在他看来，女子入朝为官显然不成体统，可是没成想，就是这个不成体统的女孩子，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说了他们不敢说的话。
孔姓一族不算什么大族，若要溯源，他也算是寒门出身，孔家这一脉算是占了他的光，如今底下也有几个子弟入朝为官的。
孔维秋颤着声音问道：“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一席话，是大都统的心里话吗？”
离珠入主人坐，坐下之后伸手泡茶。
“自然是真的，如今刑部空缺出来，总不能又落到……”
离珠说着一顿，她本来想说世家手里，想到五大家族之首的李家就坐在她面前，她这么说，确实不大好。
李遂接着说道：“不能落到定军王这一脉手里。”
离珠点头，认可了李遂的说法。
孔维秋见这两个人虽然不对付，但是在这事情上，却是出奇的一致，脸上带着点笑意。
“这事情还是要经过吏部的手，吏部最后会怎么做，还真不好说。”
离珠推了一杯茶过去，对于这次的事情还是觉得担心。
孔维秋说道：“也不见得寒门就没有机会，我这里倒认识几个寒门的学生，不说才高八斗，都是踏实肯干的。”
离珠道：“今日来了没有，若是来了，叫上前来我们看看？”
孔维秋笑道：“大都统这也太心急了，今日这样的场合，我怎么会叫他们过来？”
离珠一想也是：“等春闱过了也成。”
“吏部那边你倒不必过分担心，这一次主审的几位考官都是良善之人，倒不会刻意为难寒士，明日上朝，我书一份奏章上去，让吏部今年放宽对考生的限制，只是时间不多，远一些的学子赶不过来了。”
“不过今年也算开了这份先例。”
孔维秋声音沉稳，让离珠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