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
定军王眼神阴鸷,他上前几步,旁边的侍卫连忙上前想要拦住他,一脚揣在屏风上。
那屏风厚重,但还是被定军王一脚踹到一旁。
皇上正好搁笔,离珠猛然站起身,顺势滚到皇上身边,眼神警惕的看向定军王。
“来人!大都统以某行刺皇上!给我拿下!”
皇上双手按在案桌上,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血黑紫黑紫的,看着很是瘆人。
离珠连忙去扶他。
皇上一只手玉玺,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盖了上去。
他要说话,一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不管不顾的将手上的圣旨塞到离珠手上,离珠连忙扶住他,心里悲戚,她想安慰一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脸上的光泽迅速褪去,只是眼睛里却湿润,那里面隐隐还有说不出的不舍,离珠骤然明白,他不舍的该是那个要出去找城东十二营的人。
只是那个人终究没回来。
短短的一瞬间,秦帝已经说不上话来,他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娴妃隐忍的哭声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她声嘶力竭的哭出声,跪在地上连连行了几步:“皇上!皇上!”
这哭声近乎一手哀乐,为这场早已经预谋好的宫变拉开了序幕,让人心各异的养心殿终于变得像个灵堂。
到头来,舍不得他走的,只有这个他从未爱过的妃子。
秦帝喘息声越来越大,甚是可怖,像个漏风的破窗子,没过多久,就咽了气。
众人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那小太监顾不得礼衣,试探着摸了摸皇上的鼻息。
“皇上仙逝!”
小太监常年照顾皇上,倒跟皇上有几分情感,脚一软坐在地上,这一声皇上仙逝拖得又长又痛,远远的从养心殿传了出去。
那哭声突然像是炸了锅,悲戚的分量又沉又重的往离珠心里杵,离珠将圣旨收好,手心里却握着一把巴掌长的匕首,横在胸前。
定军王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容忍,几年谋划,就被秦帝一个回光返照破坏,整个人似见了血的饿狼,胸膛不住起伏,恨不得扑上来撕了秦帝还有离珠。
只是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养心殿,他们身上都没有武器,又被两个贴身的羽林军拦在前面,一时竟对离珠无可奈何。
离珠厉声喝道:“羽林军何在!”
“秦广穆毒害皇上,意图造反!还不速速拿下!”
秦广穆咬着牙,目眦欲裂:“你以为你今日能走出宫门?外面就是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你现在放下圣旨,在我面前磕头认错还来得及!”
离珠一张小脸紧绷:“你做梦!”
她一边说着,脚步往娴妃的方向挪。
“娘娘跟我走!”
秦广穆伸手就来夺离珠手上的匕首,离珠的匕首可不是花架子,不是他想夺就能夺的,她手腕灵活的转动匕首,那匕首就像是她手的一部分,锋利的刀刃堪堪划过秦广穆的手指。
秦广穆被逼得收回手来,他身子一直对着离珠,嘴角噙着一抹嗜血冷酷的笑:“这共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今天怎么走!”
离珠面容冷峻,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院子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尤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