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十分温和对莲心道:“外面起风了,去把门关上吧。”
莲心知道,自然也看到了门外的萧逸衡,不由迟疑道:“白先生……”
白生笑容温和,不紧不慢道:“你今日是否带她去见萧逸衡了?场景如何,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她现在已经睡着了,你又何必再让她忧心?去吧,把门关上。”
莲心叹了一口气,认为他说的是对的,白生便笑了一声道:“以后也把门关上吧,天气越来越冷了。”
莲心迟疑了一瞬间,终究是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从那天以后,无论萧逸衡怎么来,都再也看不见苏结夏的身影。
苏结夏仿佛放下了什么,又或许是刻意地想要遗忘他,对别人再也不提萧逸衡半句,专心地养起自己的身体来。
她这副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如今得了精心的照料,真是再好不过了,白生对她也很认真,各种药方绝不吝惜。
这一日,萧萧的枫叶洒满了庭院,两人正坐在树下,画一只风筝。像糊纸,黏竹片一类的活儿,全都交给了白生。
苏结夏不过在旁边打打下手,这会儿眼见着他麻利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复杂工艺,不由拊掌惊叹道:“白哥哥,你的手真巧。只是这纸鸢,总是春日们孩童的玩具,这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甚是舒服,怎的不出去游玩一番?”
白生专心地在纸面上画一只漂亮的大雁,又笑道:“冬天怎么不可以放风筝?你若喜欢,我一年四季都陪你。”
他这话虽然是随口而出,却透着一股温柔而深情的亲昵感,苏结夏指尖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笑道;“白哥哥也太宠我了,我要是被你宠坏了,日后若是出门可如何是好,我想吃街上的红豆饼,一会我们一起去吧。”
白生起初听到前半句,不由自主地蹙了一下眉毛,但那个“我们”无疑很好地取悦了他,因此他又恢复了笑脸道:“好啊,我还要同你打个赌。让你猜一猜,等我们去的时候,他还有几个红豆饼。若是单数,便是我赢。若是双数,便是你赢。”
苏结夏闻言,不由笑道:“既是打了赌,可有什么彩头,几样好处?”
白生不觉有些好笑,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好处自然是有的。若是我输了,便将上次那只彩雀钗买来送你。若是我赢了,你得请我吃董汉斋一顿饭。”
苏结夏听了他的话,认为尚算公平,便笑意盈盈道:“好,就这麽说定。”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白生笔下没停,过了小半个时辰,将那只风筝完工了,便搁在桌上,等风吹干它,便要出门去。
殊不知这时,萧逸衡偷偷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看到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场景,一时心里哀痛起来。
苏结夏的身体渐渐好转,他也是十分高兴的。但自此之后就对他十分疏离,又让他日夜都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