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应了一声。
陈老太太振作起来,也跟着过来和她们一起做晚饭。
当天晚上,只有陈老爷子回来了,陈老太太给他热了饭,他吃过饭后,“陈蜜还没醒,老大夫妻在医院守着。”
陈老太太一脸担忧地点点头,他又说,“他们在那儿到处要用到钱。”
这么一说,陈老太太便明白了,拿了五十块给他。
“以后家里再节省点。”陈老爷子也明白这五十块一拿出来,家里的人又得勒紧裤腰带吃饭了。
陈老太太都明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也放松些。
******
等到第二天吃饭,陈竹就知道陈蜜住院花销大,她是从早上稀得可以数米的粥里看出来的。
怕是陈蜜在医院要多花钱,他们家没多少钱,得节省些。
陈老爷子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凑巧陈伟民回来了,“陈蜜还没醒,我来拿一些东西给美玉,让美玉在医院陪着。”
陈老爷子把钱给了他,他接了过来,“谢谢爸妈,我去去就回,我一个大老爷们在那儿也没什么用,再加上村里我有不少事,有美玉在那儿就成。”
陈伟民手脚利落地收拾了崔美玉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之后就出去了,陈竹喝完了稀到不行的粥,程秀丽去田里除杂草赚工分,陈伟业则在做草席。
陈竹就和陈老太太一起收拾了碗筷,又跟着她一起搓草珠子做门帘,夏天到了,家家户户都会用这种门帘。
到了中午,陈伟民也回来了,脸上神色不是很好,吃了午饭就又出去干活了。
陈竹叹了一口气,真的是一生病难倒一家人。
看来她想读书这件事,恐怕是玄乎了。
幸好她之前也没把读书这件事寄托在陈老爷子身上,也没有盼着从陈老爷子手里拿钱。照理说,这钱确实该是陈老爷子拿出来才对,陈蜜能读,她怎么就不能读了?要么都读,要么都不读,当然这些话现在说已经迟了,从原身默认了陈老爷子的做法起,她就不能翻盘了。
她也不靠陈老爷子,她自己赚学费,不说赚很多,但赚学费她自认自己还是能赚的,在原来世界里,她也有打工赚生活费的经历,所以她并不怵。
学费得赶紧赚起来,也是这么一遭,让她心里有点紧迫,她怕她爸妈有一个不好,要是没钱去医院那可怎么办。
她也不是诅咒她爸妈,只是想的远一些,是个人,总会生病,这是没办法的。
但是,她能赚什么钱呢?
忽然觉得自己很废,什么都不会做,她一个金手指也没有,她只能想一想。
没穿书前,她的专业是学前教育,但是实习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对做老师这件事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实习结束之后,她就在一家企业里做文员,薪水不高,工作稳定,朝九晚五。
可之前的经验对现在的她而言,没有用。
穿到这个时代,大约唯一的好处是她知道后世房价很高,她大可以买房子以后做一个包租婆,可问题是她没钱。
做什么都需要钱,就是创业也需要钱,难就难在第一桶金该去哪里赚。
六月的夏天,已经开始很热了,她坐在屋子里,听着熟悉的蝉叫声,蝉鸣不断。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她把主意打到了蝉蜕上,蝉蜕可以攒起来卖,中医里蝉蜕可以入药。也不知道现在外面蝉蜕价格怎么样,蝉蜕的重量轻,可能需要大量才能赚钱,但这是不亏本的生意,不需要成本,只要花时间和精力就可以了。
凑巧,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家里的事情有陈老太太做,她爸妈都不让她跟着下地,说她还小,在家里待着看书休息就好。
如果她没有察觉到她妈为了赚工分这么辛苦,没有看到她爸整日地做草席,她也许可以好好休息,可是不行,在他们都在劳动的时候,她却坐着,这算什么。
她打算去收集蝉蜕,而她需要大量的蝉蜕,晒谷场后面有一大片林子可以去看看。
农村人倒是很少人会去弄这个,现在知道这个蝉蜕可以卖钱的人并不多,都当做是小孩子无聊的玩意儿,也只有小孩子会喜欢去抓知了猴,烤熟了吃塞塞牙缝。
跟陈老太太一起做好了门帘,她便借口去外面走一走,走到晒谷场那一边,她看到了不少小孩子在林子附近玩,那里正好有一条小溪,他们正在那儿扔石子玩。
她先去树下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些蝉蜕,她出门的时候在腰上带了一个大约和深口大碗差不多大的小竹篓,在地上和树上找到了好的蝉蜕就放在小竹篓里。
一个八岁左右大的男孩子走过来,看她在捡这个,“丑八怪,你捡这个干什么?”
陈竹呆了,等一下,什么来着?丑八怪!!
她伤口还覆着一层薄纱,最近每天勤奋擦药,但医疗水平有限,还没完全好,她知道村里人说她破相了什么的,可怎么突然就上升到了丑八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