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在干什么?”程秀丽一脸的疑惑。
陈竹趴在墙上,耳朵贴着墙,对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走过去,也学着陈竹的动作,没一会儿,陈伟业也走了出来,“媳妇儿,闺女,干啥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瞪他一眼,又以动作示意他过去,他一头雾水地走了过去,学着她们的样子贴在墙上。
虽然起了墙,不过没什么隔音效果,能清楚地听到对面的说话声。
“爷,我妈也不是故意的,你想想看,当时她整张脸那样子,她能不怕能不疯吗?”陈蜜力挽狂澜地说。
陈老爷子摇摇头,“我有说这件事我不管吗?是你妈跑出去非要闹的全村都知道,现在把她自己给作进去了,这怪谁?”
陈蜜小脸涨红,她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不会暗示她妈去找陈竹,她也很后悔,但她更后悔的不是让她妈去找陈竹麻烦,而是后悔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去害陈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犯过错的妈,她真的是后悔啊。
“好,你心疼你妈是吗?”陈老爷子没有忘记在派出所时陈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指着陈老太太整理好的东西,“你给你妈送东西去。”
“我不去!”陈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陈老爷子瞪着一双虎目,“这是你亲妈,你不去?”
陈伟民立马道,“对,你去!”
陈老爷子转头看着陈伟民,“你就让你闺女一个人去?”他深吸一口气,“你也得去!”
陈伟民烦躁地说,“爸,我队上有事,我不能去。”
“明天你们两个要是不去,以后就不要回来了!”陈老爷子大声道。
陈伟民脸色难看,什么时候他被他爸这样下脸了,都怪崔美玉!
陈蜜沉着脸,郁闷地说,“知道了,爷爷。”
陈老爷子摇摇头,往屋子里去。陈老太太将收拾好的东西塞到了陈伟民的手里,转身也回去了。
陈蜜看了一眼他爸,家里没一个人愿意去的,但是爷爷发话了,不得不去,她跺着脚进了屋里。
墙的另一边,三人听了一场好戏。
陈伟业啧了一声,“不是东西。”
陈竹想了想,陈伟民确实不是个东西,崔美玉怎么说也是他媳妇,想撒手不管。还有陈蜜,崔美玉对陈蜜可是很不错的,也不担心什么都没有的崔美玉去了农场那边怎么办。
唉,摊上这样子的丈夫和女儿,崔美玉自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不过,陈竹没有什么同情心,他们这一家跟她有仇,他们衰了,她开心还来不及。
程秀丽转头看着陈伟业,“我问你,我要是进了农场,你会不会……”
“呸呸呸,说什么瞎话!”陈伟业瞪着她。
“我就假设。”
“假设也不行!”
“妈,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陈竹哭笑不得,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啊。
程秀丽笑了,看他们这么维护她,心里也知道答案了,“你们就是太正经了,开玩笑而已。”
“童言无忌啊。”陈伟业拍了拍她的额头。
程秀丽红了脸,看一旁陈竹笑眯眯的样子,她转身快步去厨房烧水去了。
陈伟业忽然问起陈竹,“最近看书看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爸,你怎么这么问?”
“我在想啊,”陈伟业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别委屈自己,知道吗?别人说什么爸都不管。”那些背后说他脑子有坑,大把钱花在女儿身上的人,他理都不理,女儿怎么了?女儿多好!
主席都说了,妇女撑起半边天。
他家有两个妇女,那就是整片天了。
她们就是他的天。
“知道了,爸,你放心吧,他们的话我都没放心上。”她有时候也不喜欢听那些村民说这些重男轻女的话,可是这也不是他们的错,因为在特殊的年代下,儿子堪比劳动力,比女儿珍贵,况且这是几千年传来下来的思想,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过来。
就像二十一世纪了,不乏有人还是重男轻女,但是一朝一夕,慢慢来,这个思想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地消失,一代比一代好,男女之间也会有一个平衡,没有南拳没有女拳,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以性别为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