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辛说他不想反叛朝廷,这话,南宫酒儿自然不尽信。南疆人骨子里争强好胜,若说没那点心思,她是不信的。
不过,这几日接触下来,除了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令她尴尬的话外,南宫酒儿倒觉得这宇文辛是个坦荡的人。只是猜不透,他为何会同郁淳生那个老谋深算的人搅和在一起。
毕竟,宇文辛看上去可不傻。
“三小姐,这簪子您看漂亮吗?”春桃从一个摊位上拿起一只翡翠簪子,递到南宫酒儿眼前,“奴婢觉得这簪子很适合您呢?您要不要买一个戴戴?”
南宫酒儿扫了一眼,没接,摇头道:“不用。”
春桃有些失望地放下那簪子,说道:“三小姐,您这一路都没有笑过,您毕竟还小,这对您身体不好,您该多笑笑的。”
南宫酒儿没说话,转身想要往前走,却不料前路被人挡了。
宇文辛从那摊子上重新将那簪子拿起来,不容分说,按住南宫酒儿肩膀,直接将那簪子插进了南宫酒儿的秀发里,同时还不忘欣赏地吧咂着嘴:“嗯,的确好看。”
南宫酒儿:“……簪子买了浪费,公子不如剩下那银子多买两壶酒。”
“咦,酒儿这是在想什么?难不成想要本公子对你酒后乱性?”宇文辛眯着眼睛道。
南宫酒儿:“……当我没说。”她终于见识到,这天下还真的有脾性一样的人,这宇文辛同某个人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哎,酒儿别走啊,你干嘛生气嘛!”宇文辛见南宫酒儿径直离开,急忙跟上。春桃将一块碎银子丢给摊贩后,便也急忙跟上。
这一路上,除了限制自由,其他方面,南宫酒儿倒是未受什么苛待。她不知道宇文辛究竟打得什么算盘,但若能不受苦,她自是乐意至极。
南宫酒儿在前面走着,冷不丁一扭头,在无意间瞥到一家铺子名字时,直接愣住。
“哎,酒儿啊,别生气嘛,你……嗯?你在看什么?”宇文辛见她停住,狐疑地问道。
南宫酒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挪开,指着旁边一家药店说道:“我想进去买点东西。”
“你病了?”宇文辛挑眉问。
南宫酒儿扭过头看他,回:“有备无患,我给公子配些药,预防公子哪天生了病,没钱买药。”
“呵呵,还是酒儿对我好。”宇文辛呵呵一笑,一米八几的个子忽然压下来,直直对上南宫酒儿的眼睛,“酒儿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南宫酒儿:“我有未婚夫。”
“未婚夫”三字,南宫酒儿几乎是脱口而出,似乎这个称呼,在她心里已经酝酿了许久,乍一说出口,竟是没有丝毫排斥,反倒……令她心安。
宇文辛啧了一声,直起身子来,道:“你那未婚夫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失踪这么长时间,指不定外头怎么想你呢。我可是听说他是洛京第一纨绔,既是纨绔,你觉得他会将心思一直放在你身上?要我说,这次赐婚,说不定只是老皇帝的主意。”
南宫看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或许,这主意是隆康帝的,但前提也要郁云庭同意才可。她不认为隆康帝在婚姻之事上,能让自己这个儿子轻易同意他的决定。
不过,她也赞同宇文辛的一句话,失踪了这么久,外面有关自己的传言怕早已甚嚣尘上,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人怕是最多的。所以,她南宫酒儿的名声,这一次怕是彻底被人踩在脚下了。
可那又如何?原本她这辈子就没打算再嫁人,就算赐婚,也有被收回去的可能。她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任何一个人,即便郁云庭,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