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喝了两幅药,今天身体倒是比昨日稍微好一些。
余清和也不催商文君,就怕她恼了直接说不去。商文君已经拖了四刻钟的时间,见实在拖无可拖,无奈便迤迤然出门了。
门口有三辆马车跟三个驾车的仆人,其中一辆普通马车放了行李等物件。
商文君下了台阶,见到被马车挡住的余去非,惊喜地道:“你不是说去补觉了,怎么在这里。”
余去非莞尔一笑,“这不是舍不得你,就想送送你。”
商文君转头对余清和道:“爹爹,有去非送我,那你就不要去了吧,还病着呢。”
余清和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赶紧上马车。”
商文君跟余去非,明月上了一辆马车,余清和自己也上了辆。
马车里,余去非见商文君额头冒出的汗珠,担忧的问道:“还能克服吗?”
商文君点了点头。她八岁那年的某一天夜里在马车里奔波一夜后,对乘坐马车有一定的恐惧,这次打算去荆州也是想让自己克服这个毛病。
余去非问商文君:“要不要把帘子开起来,应该会好点。”
“没事,出城了再开。”商文君说道,声音里带了点勉强。
商文君一行到落花亭的时候已经辰时四刻了,宋未知的马车依旧停在那边。
余清和看到,心满意足的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丝不可看不见的弧度。
商文君也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多想什么,只当是宋未知自己也起迟了。
宋未知见到商文君马车的时候,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松开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全部看在眼里。
那名男子见到商文君的时候,心下了然,为什么这么个清俊不俗的少年郎会傻傻的在寒风中等半个时辰。因为那女子也有花容月貌之姿,就是好像小大夫并不知自己心意?不过他也无暇管及他人之事,首要之急是先办好庄主交代的事情。
余清和下了马车就到落花亭中同宋未知打招呼,“这趟荆州之行辛苦小大夫了。”
宋未知:“都是同乡人,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余清和见到那位男子满身肃杀之气,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宋未知解释道:“他是施然,在下师父好友介绍的,一起前往荆州的,余老爷可以放心。”
商文君下了马车就远远的站着,并没有过来打招呼,她见余清和跟宋未知聊的差不多,便上了马车。
余清和与宋未知道别,他跟余去非一起回了扬州城。
宋未知上马车前跟商文君驾车仆人说了声,让她们先走,他们会在后边跟着。
商文君出城后,便把马车一边的帘子打开,这样行走过程就没有那么的恐惧,有亮光,看得到外边的风景。还挂着些许雪的树木,蓝天,天上几处极薄的云,一一从眼前略过,商文君见外边的一切太过美好,短暂的忘记身处马车内。
三天后,路过扬州与荆州交汇更靠近扬州的平阳县时,商文君非常想去平阳县进去看看。她有印象,她小时候是住在平阳县的,只是那时候突发意外刚到扬州城,余家太穷了,并没有多余的钱给她找回去的路,她也不知道怎么走。
等后来余家有钱了,她发现自己无法乘坐马车前往远的地方,她害怕,更怕近乡情怯,找不到家人,便一直拖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余去非说她可以替余清和去荆州,她大概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踏上这条路。
正常需要三天马车行走的路程,对于发疯的马匹而言,一个晚上就跑出来了。
商文君忍住了,没有在去程的时候就去平阳县,她好像知道宋未知与那个叫施然的在赶路,那么就等回程的时候再顺拐去平阳县吧。
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个月了,她这么想着。
前往荆州一路上一切顺利,大概是天还冷的缘故,并没有出现山贼之类的。
路上,宋未知与商文君也几乎没有交谈,住店或者其他必要的时候,宋未知都是在马车外跟仆人讲话,商文君也都听的到。
宋未知也考虑过有商文君与明月女子在,所以每天都算好准时辰,几乎都住的上客栈。一个月时间里,只有一个晚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各自在马车里过了一夜,那晚,施然与宋未知也各守半个晚上。
按照正常前进速度,他们花了一个月时间,从扬州到达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