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悬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阮夭唇边用力一擦。
阮夭:“!”
阮夭捂着脸,一脸疑惑:“哥?”
林悬淡定地把手指沾上的唇釉给他看:“没有弄干净。”
于是林悬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艳色更盛。
“我去洗一下。”阮夭用力地擦了一下脸,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听着水声“哗哗”地响起,林悬垂着眼睫看着手指上豆沙色的一点残存的唇釉。
他低头闻了闻,是化工产品千篇一律的香精味道,完全没有阮夭身上的香味好闻。
林悬伸出舌尖缓缓地把那一点红色卷进嘴里。
沾过阮夭唇瓣的亮晶晶的唇釉。
是甜的。
被凉水扑过了脸颊,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总算也平静了下来。阮夭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问过自家系统,确认没有残余的化妆品痕迹了,这才放心地出来。
一出来就被林悬抱住了。
学舞蹈的男孩子,身上香香的软软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娇娇小小的一团。
下巴也刚好窝在高大的男生的颈窝里。
阮夭一脸懵逼地推他,却推不动。
“哥哥?”他很疑惑地看着林悬,“我很热,不要抱了。”
因为这几天做噩梦的时候一直都是林悬抱着睡,阮夭一时间也没觉得不对劲。只是觉得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再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更是闷得难受。
林悬却充耳不闻。
他的力气很大,阮夭秀气的鼻尖都沁出了汗,也推不动他。
“夭夭,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林悬的声音总是懒懒的,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的拽哥样,遇到阮夭的时候却总是像一只永远不会餍足的大型狗狗。
狗狗又高又帅,但是有时候很不好应付。
阮夭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答应过林悬什么,但是实在记不清了。
“记……记得的。”阮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承认了再说。
林悬埋在阮夭泛着一点水汽的脖颈上,嗅着那若有若无的暗香,他闷声笑了笑:“骗人,小骗子。”
阮夭闻言更迷茫了,他到底答应了林悬什么?
还是系统看不下去了,无奈提醒他:“您答应过林悬,要是他去教训楚凌衣,您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阮夭:“……”
阮夭大惊失色:“什么,我是这种随便的人吗?”
系统冷酷:“您是的呢。”
阮夭竭力不露出痛苦面具,僵硬地扯着嘴角:“我没有骗哥哥。”
他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伸出手回抱住了林悬,声音又乖又嗲:“我记得的。”
他好委屈地低着声音:“可是哥哥不是一直没有做到吗,哥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抢走一切吗?”
傲慢又自大的美丽少年,无所顾忌地用美色引诱堕落的男生:“怎么样都好,□□也可以,哥哥,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他感受到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力道渐渐松开,被闷得发红的绮丽容颜抿起唇珠,阮夭勾着笑弧,往后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是说好了吗,林悬哥哥要是帮我处理好这个麻烦的话,我会好好重谢哥哥的。”
阮夭咬字有些黏黏糊糊的,好像咬着一块糖糕,说的每一个字是甜的,嘴唇自然也应该是甜的。
阮夭退到一张桌子上,脚尖一点,就坐在了桌面上。
两条又白又细的腿从裤管中垂下来,一晃一晃的,从窗帘缝隙里漏出的光斑落在纤细笔直的腿肉上。
阮夭坐在桌子上,带着一点找回到主场的从容抱着胳膊说:“林悬哥哥,你不会想看着我死吧。”
这话就听着很重了。
林悬想到了楚凌衣那个讨人厌的小鬼,总是一副看不起别人智商的欠揍模样,居然敢用阮夭威胁他:“我以为你知道呢,阮夭他,不是阮家的孩子。”
阮夭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林悬不确定。
但是看阮夭对楚凌衣的态度,楚凌衣要是掌握了阮家的大权,日后是一定不会放过阮夭的。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失去一切的阮夭,还可以躲进他的怀抱。
他会铸一座最奢华的金丝笼,迎接他的公主。
但是要和阮夭在一起的话,楚凌衣不就很碍眼了吗。
想到楚凌衣盯着阮夭的眼神,林悬就犯恶心。
到底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心思深沉的私生子,怎么能觊觎他的宝贝呢。
“夭夭,明天下午,请你看一场好戏。”
不良少年夸张地冲着阮夭行了一个绅士礼,耳垂上张扬的钻石耳扣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衬着少年狂妄又嚣张的笑脸,热烈得几乎要灼伤阮夭的眼睛。
阮夭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弯着眼睛笑了:“我等着呢,林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