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风慢条斯理地洗了手,抽出纸巾一根根手指仔细擦拭过去,沉声道:“我来谈公事。”
“到这里?来谈公事,鬼才信!”其实红楼的氛围确实很适合谈公事,关宜的同事?也曾带过客户在红楼开了包间组局,但?关宜不可能这样说,她故意哼了一声,对着谷雨风胡搅蛮缠,“那我也是来谈公事的,不行吗?”
谷雨风朝她看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公司都安排在下班时间谈公事吗?”
关宜耸了耸肩:“我努力工作争当劳模,下班时间也要为公司做奉献呗。”
谷雨风微微蹙了蹙眉,关宜立马截住她的话头,抱着胳膊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了,你下班时间可以来酒吧谈公事,我加班工作就不行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谷雨风也不知道是被她一连串话气?到了,还是压根没仔细听关宜的话。她闭了闭眼睛,低低叹了口气。
见谷雨风不吱声,关宜立马得寸进尺地倒打一耙:“我还没说你呢,把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放在门外不管,你自己倒是来酒吧逍遥自在了,呵,渣女!”
她完全把自己摘了出去,绝口不提自己也在酒吧的事?实,高?高?在上地指责谷雨风。
谷雨风被关宜的强盗逻辑气?笑了。她丢掉擦手的纸巾,一步一步逼近关宜,双手绕过关宜的腰按在洗手池面上,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关宜紧张地往后躲了躲,皱着眉头冲她嚷嚷:“你干嘛,家暴可是犯法的!”
谷雨风凑到她的颈窝,小狗一样抽着鼻翼嗅了嗅,抬起眼睛去看关宜:“你喝酒了?”
她是半弯着腰的姿势,去看关宜时必须抬起头,头顶灯泡的光亮恰好落入她微微上挑的眼眸,关宜一垂眼就能看到谷雨风盛满碎光的眼睛。
关宜本就晕沉沉的脑袋更晕了。她喝了好几杯酒,不过意识还算清醒,这种时候了还记得避开谷雨风的视线再撒谎:“没有。”
“没有,那怎么身上都是酒气??”谷雨风又?逼近了些,用她那双黑亮的眼睛给关宜施加压力。
她看出了关宜对她的那张脸毫无抵抗力,因而每次总要故意凑得近些,用眉眼唇鼻给关宜下了迷药,再引诱她乖乖听话。
但?这次情况突然产生了变化。
洗手池拢共也就那么一点距离,关宜往后躲了几寸,后脑勺就“咚”地贴到了冰凉镜面上。她退无可退,只能被动地接受谷雨风的美貌攻击。
谷雨风偏要逗她,故意又往前凑了凑,和她鼻尖抵着鼻尖,说话时吐息扑在关宜嘴唇和人中处,惹得她嘴唇发?痒,因为喝了酒而燥热的身体更加躁动了。
起先关宜死死咬住牙关,努力不往外泄出一个音节,可谷雨风盯着她的眼睛,不住地逼问她:“嗯?说啊,为什么?”
关宜咬了咬嘴唇,突然有了动作。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实在忍受不了谷雨风的喋喋追问了,她低头稍一往前凑,就堵住了谷雨风的张张合合的双唇。
关宜没有深入,成功让谷雨风闭嘴后,她就放手往后撤退了。
但?谷雨风拉住了她,拦腰把她往上提了提,将关宜放坐在洗手池台面上,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之前两次的一触即分,这次她长驱直入撬开了关宜的嘴唇。
谷雨风的嘴唇和她的人很不一样,既柔软又温暖,但?吻法却一如既往的霸道。关宜被她亲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大脑缺氧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的念头却是:不知道她是和谁练就的吻技。
紧接着她就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洗手间的房门又被推开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女高音。
关宜被吓了一跳,隐约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把推开谷雨风,跳下洗手台喊了声:“好巧,你也来上厕所啊。”
“啊,哦……”门外的小丽看起来比她们还慌张,眼睛不住地往旁边瞥,声音飘忽地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不等关宜开口她一甩门就又?跑了。
关宜的脸后知后觉地红起来,她转身面向谷雨风,无理取闹地冲她发?火:“你亲我干什么?”
谷雨风擦了擦嘴角牵连出的透亮津液,舌尖舔了舔嘴唇似在细细回味,片刻后才点了点头,确认道:“来酒吧喝百利甜?老公,你怎么这么乖啊。”
关宜被谷雨风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抱着胳膊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结结巴巴喊了声变态,拎上包夺门而出了。
卡座里?小丽正手舞足蹈地和另外几个女孩说着什么,看到关宜回来,小丽立马往里?挤了挤拍着沙发?招呼她坐下。
“喔唷,真不愧是新婚,一刻也离不开啊。”小丽挤眉弄眼地调笑关宜,用手指点了点嘴唇说,“真激烈,口红都花了。”
关宜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果然自己的浆果色口红晕了一片,这下真像偷吃了浆果了。
她默默擦了擦嘴,就听着其他人帮腔道,“真是的,你家那位也在红楼,关宜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给我们看一眼都不舍得啊?”
关宜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偶然碰上的。”
小丽又说:“叫她一起来嘛,人多热闹。”她塞了口小吃,酱料蹭到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