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妈妈笑?了:“小时候我用这话训你的时候你不?还说都是假的吗?现在?倒好,拿你老妈的话教育起老妈了是不?是?”
她?笑?着?看向关宜:“我们家小风脾气这么坏,也?真难为你能忍得了了。”
关宜很想狠狠点头,但面对谷雨风,她?一秒认怂,违心地答道:“小风脾气可好了,一点也?不?难忍。”
谷妈妈没听?出她?的违心,啧啧两声感叹道:“那是只对你脾气好,我还记得之前有一回我给小风打扫房间,随手丢了张收据小票,她?当时差点跟我翻脸。”
“真的吗?”关宜惊讶地追问了一句,在?她?印象中谷雨风虽然脾气确实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暴躁到?因为一张单据和妈妈吵架的地步吧。
“那还有假?也?就……也?就两三个月前的事儿!”谷妈妈揶揄着?看向谷雨风,“哎呦呦,怪不?得老人都说,媳妇和娘那可不?一样,我真是见识到?了。”
关宜发现谷雨风不?仅厨艺随妈,性格也?有点随妈,都是人来疯。
不?过谷雨风的疯是向内小范围的疯,受害的只有知道她?真面目的关宜一个人。谷妈妈的疯却是向外无差别扫射的疯,aoe群伤攻击,在?场的人无一幸免。哦,除了见怪不?怪只顾闷头吃饭的谷爸爸。
谷妈妈虽然是在?调笑?谷雨风,但关宜听?得也?有些尴尬。她?不?自在?地搓了搓筷子,这个小动作立刻被谷雨风捕捉到?了。
谷雨风眨了眨眼睛,干脆利落地换了个话题:“之前一直和我犟,说是打死也?不?搬家,怎么现在?突然又改主?意了?”
谷妈妈被她?反将一军,抖擞的气势立马泄了。她?拿着?筷子又重重敲了桌子:“废话那么多呢,吃饭!”
谷雨风爸妈所住的这栋小区有些年头了,最高的楼层也?只有六七层,谷爸谷妈住在?五楼,冬冷夏热,尤其是夏天,像住在?蒸笼里一样,每天都在?洗桑拿。
最重要的是,小区是楼梯房,没有电梯,每天爬上爬下七八趟也?是项不?小的消耗。
谷雨风早就想让他们搬家了,但谷爸谷妈总是说在?这里生活里半辈子,交际圈被固定在?了附近,不?愿意离开。
这次之所以想要搬家,也?是因为附近开了新楼盘,他们的同事朋友都陆陆续续搬了家,住进了电梯房。
要不?是因为亲戚朋友们都离开了,谷妈妈宁愿每天来来回回爬几十层的楼,也?不?愿意去乘电梯。
毕竟她?是个很念旧的人,就连谷雨风上大学后就基本?没再住过的房间都被她?很好地保持了原样。
关宜跟在?谷雨风身后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屋子不?大,靠墙放了座大衣柜,是厚重的实木衣柜。靠着?衣柜摆着?的是张单人床,床单被罩是简洁的纯色系,铺得整整齐齐。
另一面墙摆了书柜,上面一排各种?竞赛奖杯,下面按教材书文学书分类,塞得满满当当。
齐胸口高的窗户下面摆了张写字桌,桌面上零碎着?放了台灯纸笔之类的东西。下面几个抽屉倒都关得紧紧的。
除了谷雨风偶尔存放在?这里的一些新物什,房间里的时光仿佛被定格在?了好几年前。
谷雨风没去管桌面,从?包里摸出一串钥匙,低着?头去开抽屉的锁。
关宜凑过来看,被谷雨风侧着?身挡了挡:“我收拾东西,你出去玩。”
“出去玩……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关宜嗤了一声,认定了谷雨风做贼心虚,执着?地贴在?桌边不?走,“咱们都坦诚相见了,你还有事瞒着?我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谷雨风冷冷瞥了她?一眼。
关宜厚着?脸皮权当看不?见,就是不?往外挪一步。
僵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谷雨风妥协了。
她?把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半圈,把抽屉拉了大半出来。
关宜眼睛一亮,比谷雨风更激动地勾着?脖子看了一圈,随即又蔫巴了。
里面比关宜想象得空多了,除了几张纸,几根木棍,孩子玩的塑料小玩具等等,就什么都没了。
她?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正想躺床上歇一歇,眼角余光却瞥见谷雨风略带着?几丝紧张的神情。
关宜闹钟顿时警铃大作,她?手上动作比脑子转得更快,关宜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一把伸手到?抽屉里,从?谷雨风的手里夺了张纸出来。
她?摊开那张皱巴巴的纸张一看,是张几个月前在?一家咖啡馆的收据单。
“这不?会就是你妈说的你因为它发了火的收据吧?”关宜调笑?着?问了一句,突然发现这张单子很眼熟。
上面用口红写了几个数字,看样子
写得有些匆忙,有几个数字的笔画被黏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几。
而之所以感觉眼熟,是因为那根本?是她?的杰作。那家咖啡馆,是她?和谷雨风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大概明天就结束啦
谢谢猫世大帝的地雷哇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