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自是先选了三匹温驯的。那最后就剩了两匹,秦月看着史真微笑了一下。
观赛台听不到几人的说话,不过秦易看着这一幕,笑了笑:“那丫头傲的很,肯定要选烈马。”
李穆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女儿肖母,她娘应该也是洒脱之人。”
秦易想了想赵氏河东狮的样子,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到可太对了。”
两人坐在观赛台第一排右侧,左侧是女眷,中间是几位皇子,说话也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太子听到这话,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听秦尚书这话,下边这位贵女,骑射功夫可不一般。”
对于秦月的功夫,秦易自然是心中有数,可也不好太过于骄傲,只打了个哈哈:“嘴上功夫不管用,还是得看真格的。”
颖王冷哼了一声:“那马虽烈,可若能降服,一定可以夺魁。史小姐的骑射功夫在整个京中都是出了名的,若她都降服不了,其他人哪用试。”
秦易不与他计较,毕竟这位颖王,可是人尽皆知的不会说话,靠这张嘴,差点得罪了半个朝堂的人。
不过没想到平日不太说话的秦易,难得的说了一句:“就怕盛名之下。”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秦易多年的修养都要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李穆自考了状元以后修身养性多年,可他嘴要是毒起来,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颖王虽然看起来头脑简单,可也是好好读过书的,听到这话蹭的站了起来。倒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仁王拉住了他:“三弟,看比赛就好好坐着,别挡了身后的人。”
正巧此时秦月上了烈马,颖王不想错过史真的比赛,一脸不忿的坐了下来。
秦月上烈马的时候,史真自己都没意识她紧握的手松开了,多年的修养不允许她示弱,可她确实没把握能降服烈马,对秦月的微笑也说不出谦让的话。
秦月不想欺负小姑娘,烈马本也是她的心头好。降服最烈的马,射中最远的靶,才是她的追求。
骑射比赛的障碍许是很多人准备很久准备大展拳脚的地方,可于秦月来说,不过是最普通的一次训练。
她弯下身,将脸贴向马耳,语气温柔似水:“马儿马儿,冲过了这几圈,你就是护城军里最厉害的马了。”
令旗举起。
冲!
对秦家人来说,他们已经二十年没见过秦月骑马,可对秦月来说,马背上的感觉不过几个月没感受而已。
骏马疾驰,少女妃红的裙装扬起,在马背上拉弓射箭的姿势稳如磐石,让一众女子没能完成比赛的烈马,温顺的如同小奶猫。
比赛刚过半,就没有人怀疑她会输了比赛。
太稳了,没人能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有女子的骑射如此的好,好过大多数的男人。
看着这一幕,观赛台上的好多夫人仿佛都回到了闺阁时期肆意张扬之时,先帝登基前,她们未尝不是如此飒爽,那时的骑射比赛又哪会分什么男女。犹记得,秦国公府当年也出了一位夺魁的小姐,不过那位小姐,很多年没有音讯了。
意料之中的胜了比赛,观赛台上想起了阵阵掌声。虽然计时官还未宣读时间,可这真的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史真面色苍白下了马,她其实也没有任何失误的完成了比赛,箭箭皆入靶心,只可惜——珠玉在前!
颖王起身就下了观赛台,连与太子打招呼都没有。
太子笑着摇头:“少年慕少艾。三弟也不怕唐突了姑娘。”
李穆轻轻看了秦易一眼:“你家里人,你就不怕被欺负。”
秦易原不觉得秦月会被欺负,可此刻李穆一说,就各种担心涌上心头,秦国公年岁已高这种场合只适合镇场子,真正能救急的也就只是他,立马向太子行礼:“殿下,红红毕竟是臣带来的,臣去看看。”
李穆跟着秦易就走了。
仁王看着两人的背影,意味深长地道:“李相和秦尚书关系之好虽说已不见外,但是不想李相对秦家女眷都如此关心。”
太子心头一动,面上依旧温文尔雅:“李相与秦尚书之交,哪能以俗礼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