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地跟着萧凛走出宾馆,因为天色已晚大家都已经入睡,所以两人是偷偷摸摸出去的,外头一片漆黑阴森,山上寒风凛冽,吹得人肌骨生疼,偶尔还会传来松涛翻滚声与猴子等野兽的叫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山路难走,萧凛却像熟门熟路似地提着个手电在前头带路一点也不显费劲,周牧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既要小心脚下不小心被山石绊了,又要担心前面萧凛有个什么磕磕碰碰地。借着手电可以看到一路蜷虬的怪松与乱石,地面也不甚平坦,攀爬了好几个山坳和石阶,旅途中两个人彼此也没什么交流,就只是一前一后默默前行,光是风声就掩盖了所有的语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两人在山上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仿佛除去飒飒的寒风与前方一小束光束,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一个漆黑的空间,就连时间被剔除了,安静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默契地行走在没有起点和尽头的黑暗长道上,哪怕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重复着单纯地行走,只要有彼此的存在,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老师,我们到了。”
就在周牧沉浸在这样无声的默契中的时候响起了萧凛的声音。
“哦,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举目四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有手电微弱的光照到前方一排矮矮的、由锁链连在一起的石柱,还有风吹动金属发出的“嚓嚓”声,周牧不禁好奇地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到明天老师就知道了。”
明明看不见萧凛的表情,周牧却绝对想象得到这少年此刻脸上正带着高深的笑意,一如他每次和自己顽笑时的表情,让人的心也跟着一块儿活泼起来。明明很疑惑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但就是不想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直觉感到这少年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自己理由的,一定不喜欢别人问。
“那你什么时候去放你的东西?”
“现在就去,老师陪我上去吧,难得来一次,不去可惜。”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即将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但都走了那么多路来这里,又怕他一个人去会有危险,周牧就答应了他一同去的要求。
这次萧凛连手电都没带,放在了原地,摸着山石往前小心翼翼地挪动,周牧跟在他后面也小心地慢慢移动,这段路程十分难走,摸着石头走了几步之后又听到萧凛说:“抓紧身下的锁链走。”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差不多膝盖上面一点点的地方有一条粗粗的锁链,抓紧了锁链前行,每一步都移动地非常缓慢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