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山叹了口气,道:“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就是查不到。也不是太子和庄王干的,真是奇了怪了。”
“按理说,那人既然处心积虑设计了咱们王爷,总该图点什么才是,可这都快一个月了,也不见人出来提条件,你说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段宁蔚扯了扯嘴角,“或许人家什么也不为呢。”
纪山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你怎么这么天真”,“绝不可能,没有人会这么无聊!”
段宁蔚仍不想放弃,继续往另一个方向掰,“你说那人会不会只是仰慕咱们王爷,没想得到什么?”
纪山满脸惊恐,“你是说……采花贼???”
段宁蔚:……
算了不掰了,给自己脱罪估计是没啥希望了,还是躺平吧。
但纪山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来回踱步,“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前阵子京城是出了一个采花贼,武功高强,来去无影,官府出动了不少人,可就是抓不到。”
“对对对,如果是此人的话,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纪山兴奋地一拍段宁蔚的肩膀,“小段,若是抓到人,我一定去王爷那儿给你记个头功!”
段宁蔚:……
倒也不必。
不过把纪山引到采花贼这里,也能拖一会儿,所以段宁蔚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等到第二天,纪山就悲剧了。
他只关注案子本身,一门心思只想抓住“不法分子”,把易献离的感受忽略了。
而巧的是,段宁蔚只顾着误导他,也没想起来。
于是——
易献离看着满脸兴奋的心腹侍卫,再次怀疑起了自己选人的眼光。
宿醉醒来,脑子都还没彻底清醒,就被属下抡了一棒子,易献离气得想揍人。
“来人,把纪山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
“嘴巴封起来打。”
纪山:……
被他叫进来的人:……
纪山一向是易献离身边的红人,他们乍一听这指令,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王爷?”
易献离眼皮一抬,冷道:“怎么?要我亲自动手?”
“不敢不敢!”
一群人蜂拥而上,飞快地把纪山给架了出去,可怜纪山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一听“采花贼”这三个字就气成这样。
段宁蔚就等在门口,他刚才一听到门里的动静就知道不好,易献离生气了。
他伸手把人拦下,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回段侍卫,王爷吩咐杖责二十。”
纪山委屈地喊了他一声,“小段……”
段宁蔚瞪大了眼睛,丢下一句“你们在这儿等一下”,就飞快地进了屋。
易献离正在翻一本书,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冷道:“别说话,不然连你一块儿打。”
段宁蔚半点不犹豫,直接跪下去,“王爷,属下不知道纪侍卫做了什么惹王爷动怒,但属下愿意和纪侍卫一起领罚。”
他不能告诉易献离纪山泄密一事,不然纪山肯定被打得更狠。
易献离把手里的书狠狠一拍,“你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他昨天没有上次醉得很,多少记得一些,段宁蔚给他洗澡洗到一半跑了这事,他还有点印象。
段宁蔚把头低下去,明显比刚才少了些硬气,“王爷,属下当时身体不适,不是故意的。”
易献离本来也没怎么气,毕竟洗澡这事他自己也心虚。
易献离冷哼一声,道:“你可知纪山犯了什么事?”
“属下不知。”
易献离抄起刚才那本书,直接丢到他脚边,“不知道你还来求情,纪山是你什么人,连杖刑都愿意分担?”
段宁蔚不敢说是因为愧疚,只能找了个借口,“王爷,属下在侍卫营时,曾蒙纪侍卫照料,属下只是感念他而已。”
易献离没说话,许久才道:“你出去,叫纪山给我滚进来!”
“是。”
一刻钟后,纪山才出来。
段宁蔚立刻上前,焦急道:“纪大哥,怎么样?王爷说什么了?”
纪山怏怏道:“王爷说,让我将功折罪,限期一个月,把那贼人抓住。”
自从他认定那人是采花贼后,就开始叫人家“贼人”了。
段宁蔚:……
这把可真是,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反倒又撩起了易献离的怒火。
纪山感动道:“小段,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心疼纪大哥,以后你跟着我混,只要有我一口,绝对少不了你!”
段宁蔚:……
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