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盘岭还有别的事,要先走一步,临走时提醒易飒这?两天准备一下去青海的行?李,届时会安排车子?到宾馆来接。
又?邀请宗杭:“你是最特?殊的那个人?,有你在的话,遇到跟‘它们’有关的事,应该会好?解决一些?。”
宗杭笑嘻嘻的:“我要是不去呢,会绑架我去吗?”
丁盘岭也笑:“不去当然继续请,怎么能?动粗呢。”
宗杭目送着他离开,然后对易飒揭秘自己耍的小心?机:“我故意那么说的,试试他的态度——看这?意思,不去也得去。”
易飒还沉浸在先番的打击里,情?绪提不起来:“我才发现这?个丁盘岭,脑子?很厉害啊。我这?智商,跟他一比,太?现眼了……我是不是有点蠢啊?”
她竖起耳朵,等宗杭维护她。
宗杭奇道:“谁说的,不能?这?么比较,你也不看看他多大了,比你大了二三?十年?呢,多吃这?么多年?米饭,本来就应该考虑得周到点,这?跟智商没关系,他在你这?岁数的时候,肯定傻不啦叽的,看脸就知道了,没有灵气。”
易飒瞥了宗杭一眼,感觉不管自己说什么,宗杭总能?找到理由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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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易飒收到通知,出发定在了两天后。
两天的时间,紧紧张张,除了置办上高原的行?头,易飒还忙了不少事儿。
——她的那辆摩托车,暂时用不上,先寄存在丁玉蝶那儿,说是有空来取,不过?这?“有空”多半遥遥无期:毕竟空运回去不太?合算,而新买一辆是分?分?钟的事;
——乌鬼已经成?了累赘,本来指着它开金汤,结果没用上,三?江源是高海拔地区,温度又?低,也不适合它施展,只好?联系了麻九,又?为它安排了一场辗转曲折的回程偷渡;
——花了些?钱,从一家宠物医院通了门?路,买了两瓶兽麻,虽然没陈秃的货色正,但是也只能?将就了。
……
宗杭也没闲着,练功比平时更勤,还抽空去找了两趟井袖,问她有什么打算。
每次,井袖都沉默着摇头。
宗杭干着急,却又?没办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井袖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行?事洒脱利落的人?,现在才发现,她的洒脱都洒在了嘴皮子?上,实际上,她性子?特?优柔,能?把人?给气死。
她大概天生不擅长处理进退两难的局面,被困住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索性就不走了,跟趴在平衡木中央的猫似的,懵懵懂懂,只等别人?来牵,等别人?帮她做决定。
皇帝不急太?监急,气得宗杭不知道跟易飒抱怨了多少次:“她这?样要糟糕的,以后迟早要吃苦头。”
易飒跟井袖没什么交情?,心?态也隔岸观火:“随便她,成?年?人?了,自己做什么,到时候别向着人?哭,自己能?受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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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当天,天气不太?好?。
半夜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到早上不见停,反更大了,屋内屋外,满是饱含了泥尘味的濡湿气,井袖起了个早,送两人?下楼,大概是雨天车堵,等了几分?钟,车子?才到。
两辆越野车,一辆车上是丁碛和丁盘岭,另一辆上除了司机外没载人?,专为易飒和宗杭两个人?准备的。
居然不见丁长盛,易飒觉得奇怪,问起时才知道,太?原出发的一共有十几辆车,丁长盛在别的车上,晚点大家会一起在城外的加油站汇合。
这?安排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丁碛不应该紧随丁长盛吗,怎么突然间围着丁盘岭鞍前马后了?
正疑惑着,丁碛从头车上下来,先递给易飒一个牛皮纸信封袋:“祠堂那头新传过?来的,岭叔让给你一份。”
说完了又?看井袖:“我得外出一趟,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也问井袖的打算?
宗杭几乎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听井袖的回答。
井袖勉强笑了笑:“还没想好?,可能?继续待着,也可能?就走了。”
“挺好?,去哪定了吗?”
“还……没呢。”
丁碛看了她一眼,低头从皮带扣的钥匙链上解下一把给她:“酒店不太?方便,可以去我那住,反正什么都有,想走的话,钥匙塞我邮箱就行?。”
井袖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宗杭失望极了,转身绕到另一侧上了车,还重重关了下车门?,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井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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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出了宾馆大门?,宗杭还余怒未消:“我之前问她打算,她说没想好?——这?叫没想好??早做决定了吧。”
易飒低头去解牛皮纸袋上的绕线:“这?倒未必,我看是刚决定的……看出丁碛高明在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