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死寂几十秒:……
突然何与烟发了条语音:你有毛病啊韶初?!一大早就触我霉头。不拼就不拼呗,说什么拼葬礼这种晦气话!
语气听上去气急败坏的。
接着群里有个叫于一枝的帮腔何与烟:脑子木就算了,情商还低。
何与烟:真是的,我好心约她一起拼下午茶,指点她一下,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反倒扣霉头给我。
于一枝:好啦烟烟别气了,她多半是嫉妒你身边总有富二代围绕呢。
韶初寄看着两人在群里一唱一和,贬损她的时候不忘抬高自己。真把群也当表演舞台了。
这“同气连枝”塑料花姐妹以前也没少欺负原主,今天更是把人家怼得啥也不是。而群里竟然也没一个帮原主的。
她以前也没少接触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过她们那上流圈里斗得比这个要隐晦得多,几个眼神、几个动作,几句看似不经意的话,杀伤力比这小儿科要大得多。
毕竟上流圈里的人重注风度和仪态,损别人时不能掉了自己的价。
韶初寄在俩人“表演”快结束的时候回复消息:两位姐妹误会了,我是真的要去参加葬礼。
马上有人问:谁的葬礼?
韶初寄:视芒千金韶初寄的,有谁要一起拼团的吗?
群里有好几个人发了一连串问号。
于一枝:@韶初你想勾搭有钱人想疯了吧,那是葬礼不是宴会。
胡襄:韶初多半是看到新闻上说本市半个资本圈的都去参加了,所以想借着大好的时机勾搭呗。有些人做起事来都是没底线的。
于一枝:她是在想屁吃,就算那是葬礼,那也是豪门的葬礼,进去都要有邀请函的。她算个什么东西也能进去?
这句话倒提醒了韶初寄,她没有邀请函进不去怎么办?
她只是想看看父母和弟弟怎么样了,想进去安慰一下他们,毕竟突然死了宝贝女儿,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怕父母承受不住。
但是现在的自己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连邀请函都没有,更没资格去安慰他们。
心口忽然闷闷的堵得慌。
韶初寄不死心,问了一句:没有邀请函不能通过其他方式进去吗?
立马遭来群里一众人的群嘲,说她没见识,说她在搞笑,还有讽刺她像刚进城的土包子。
于一枝:你没看新闻上说人家未婚夫边致被拦两次了都没能进去啊?那是大名鼎鼎的边大总裁啊,这么牛逼的一个人没邀请函都不能进去,你一个啥也不是的人能进去?
什么?
边致被拦两次了?
韶初寄问:为什么他参加不了未婚妻的葬礼?
群里静默了一阵,之后于一枝说:这些豪门的事我们哪儿知道啊,再说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用,能有你什么关系?
何与烟说话了:@韶初你不会就是想进去勾搭边总吧?
于一枝:我天,在边总未婚妻的葬礼上勾搭边总,还有底线吗?
群里的“名媛们”也觉得韶初脑子秀逗了,加之今天黛咪姐夸了她,心里不平衡,纷纷跳出来刷群——
“你以为你的名字和视芒千金只差了一个字就没区别了吗?就算人家死了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边总照样不会多看你一眼!”
“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不要以为今天被黛咪姐夸了就真以为自己很有本事。”
“她进群几个月还以为是只是脑子笨点,没想到心思也毒。”
“关键是她几个月了连个富二代的影子都没见着,还妄想勾搭边总。”
“……”
大家越嘲越起劲,见韶初一直没说话,以为是被怼服了。
但其实韶初寄是已经下楼坐上了出租车。
“师傅,去安逝殡仪馆。”韶初寄对前面的司机说。
她身体往后一靠,没工夫理群里那些七嘴八舌的女人。有的是机会让她们识趣,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
脑中忽然又增加了一段原主的记忆,是原主刚入群时,黛咪姐在群里给大家科普资本圈里的优质男们。还排了一个排行榜,名为“优嫁琅琊榜”。
顾名思义,就是给资本圈里的男人排一个价值榜。从外貌、年龄、背景、学历、金钱、性格、人品几方面打分,总分加起来越多排行就越高。
韶初寄的弟弟,也就是娱乐圈的顶流韶沉,排在第四位。
而第一位……则是她生前的未婚夫边致。
她忽然笑了,这些生活在圈外的人都认为边致有多么好。以前的她也这么认为,像是着了魔一般痴迷边致,陷在边致的致命浪漫中无法自拔。
那时圈中的人都说边大总裁是个笑面魔鬼,千万别被他的表象欺骗。身边的朋友也都劝她不要把边致想得太完美,不要陷进去。
但是那时的她还天真得很,认为那些人是嫉妒她。直到订婚那夜她才幡然醒悟,并做了一个以前从不敢做的事——逃婚。
一切都好像是大梦一场。醒来边致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了。
“美女,到了。”司机师傅的声音拉回了韶初寄的思绪。
韶初寄一下车就看到安逝殡仪馆大门口外面的道路两旁停满了车,不少媒体举着摄像机一路拍摄,记者在镜头前喘着气报道现场情况,但是都进不了馆内。
一排身高一米九左右的保镖,立得跟钢板似的把那些叽叽喳喳要拍照要录像的媒体挡在外面。只有拿着吊唁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入。
韶初寄站在不显眼的位置,望着那些资本圈里熟悉的面孔一个个进入殡仪馆。正发愁如何才能进去时,一阵骚动传来。
黑色迈巴赫62横停在大门口外,记者蜂拥围上去,却被保镖拦住,给车里的人开了一条道。
韶初寄看不到下来的人,但是她认得那辆车。曾经在那辆车上,被边致抱在大腿上坐,大手掐着她的细腰。
——“我看看初初最近胖了没。”
边致轻笑着逗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不是已经被拦了两次了吗,所以这是第三次来?
韶初寄看到边致的身影往门口走去,又被那些保镖拦下。
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边致真的没有邀请函,父母真的不让他来。
边致身边的助理桑介对保镖说:“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我们边总忍了,这次再不让,我们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