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桌面上刚才买的矿泉水递给瞿习,脸上的笑很自然。
瞿习扫了眼韶初寄,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嗤,不太友好地接过矿泉水,然后喝了一大半。
他从来没见过眼前这女人,桑介从昨天早上一直磨他,他差点就要把房子点了,结果一看是来拍这么个十八线野模。边致那个王八羔子,安的什么心?
一定是边致最近心情不好,把旧事拿出来鞭尸——当年韶小姐气他没把她拍好看,转头就跟边致说了,结果边致让他整整一个月只能拍厕所和狗。差点就要精神崩溃了。
这还没完,边致竟然把他拍的狗在厕所玩的照片拿去参赛,最后拿了个“最佳视角”奖。
奇耻大辱!
他一个名校出身的海龟竟然因为拍狗和厕所而拿奖。
现在又让他给一个野模拍什么快要停刊的杂志封面,哎呦,气得肝疼。
“少套近乎,废话少说,赶紧拍照!”瞿习想早点了事早点走,顺便给这人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韶初寄不疾不徐地坐在办桌椅上:“别急,我们先把整个故事看完再商量怎么拍才能达到效果。作者降魅把全文用云盘传我看了,我发给你们看。”
“好,十万字左右,应该看不了多久。”岑明肖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搞什么?你们知道请我一天要花多少钱吗?按分钟算的。现在浪费时间看小说?”瞿习急了,他的逼格已经降到这个地步了吗。
韶初寄看着瞿习,眼神无辜又清澈:“瞿老师,你不会是拍不了悬疑风格的照片吧?”
“放屁!”瞿习掏出手机,“快点快点,传给我看。”
韶初寄偷笑。
……
三人中午吃的外卖,岑明肖请的,瞿习一边吃一边还要嫌弃。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两人才把故事全文看完,而韶初寄一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写废了好几张纸才终于满意。
瞿习看完小说沉思了好几分钟,韶初寄以为他认真在想怎么拍摄,结果他说:“渣男。”
韶初寄:“……”
岑明肖说:“我已经想好‘窦雪夜’人设的妆容和服饰了,就是名伶‘空梅蓉’的京剧妆还要回去查一下资料。”
“等会儿,窦夫人只是声音像名伶,又不是长得像名伶,为什么都要……诶你叫啥?”瞿习问。
“韶初。”韶初寄说。
瞿习:“哦,韶初。为什么都要韶初一个人来呈现?”说完后他僵了僵,嘴里喃喃“韶初……韶初寄?”
而后抬眼看向韶初寄的眼神古怪。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
岑明肖说:“化上了戏剧妆就不像了。”
“不是,”韶初寄琢磨了一下说,“是因为仲昱映他没见过名伶卸妆的模样,直接把窦雪夜绝美的容貌代入成名伶未化妆的模样,因为两人声音一样。”
瞿习摸了摸下巴,这才认真打量起韶初寄。眼前这女人没他想得那么庸俗。不仅是长相,还有内在。
他在娱乐圈见过很多美女,所以第一眼看到韶初寄也没被惊艳到。但是看得久了,越发觉得由内而外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韶家大小姐,也就是边致的未婚妻。
“道具什么的我这边出,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带助理和工具,明天拍吧。”瞿习态度微有转变。
因为他心里有种较劲的想法——边致要捉弄他,那他偏就要把韶初寄拍好。
虽然瞿习态度端正了,但是韶初寄也不敢太相信他。还是和两人再细细商量了一阵子。最后她还强调,必须在三天内拍好成片。
毕竟她这边还有边致的死亡倒计时。
下午坐着岑明肖的车回到家,夕阳透过窗户穿进了房间。
韶初寄想,现在合适的拍摄地点有了,摄影师有了,化妆师也有了,服饰和妆容也定了。
就差瞿习的超常发挥了。哦,不,还有自己人设的呈现。
这几天她都没有在最炫名媛群里拼东西,群里不少姐妹花都在问是不是之前赔钱没钱用了。韶初寄一概不回。
忽然何与烟在群里@韶初听说你接了《灿阳》文学杂志的封面?
群里不少人问东问西——
“那是个什么杂志?听都没听说过。”
“野鸡杂志配野模,绝配。”
“《灿阳》杂志好像是个老牌了,这几年才衰落的。但是听说这杂志都快停刊了,接这种夕阳活有什么用?”
“哈哈哈夕阳活,笑死我了。可能她是去冲喜的吧。”
“什么《灿阳》杂志,是不是听错了,应该是《残阳》杂志吧?”
……
韶初寄无视那些嘴巴抹了□□的人,她@何与烟对,黛咪姐帮我接的。
群里姐妹花儿们忽然没人吭声了。
何与烟:@韶初还听说有个赌约,那你可要悠着点,别输得底裤都不剩。
群里又热闹起来了,一个接一个地发“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她们也不知道赌约赌的啥。嘲笑韶初寄就对了。
韶初寄没搭理那些人,而是@于一枝和胡襄知道你们的好姐妹背着你们悄悄签约了吗?
马上。
于一枝:@韶初签什么约?
胡襄:@韶初哪个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