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舔狗还能当得这么狂的人,焦软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也充分说明程让根本不是真心实意归顺她。
他这是诈降!
是后悔一时冲动,舍不得爷爷的财产了。
他昧着良心来求和。
她回想程让回程家那两天脸色很差,一次也没想笑过。眉目阴沉,像是压抑着一股闷气发不出来。该是又被爷爷威胁了。
所以爱会被金钱打败,于涵雨输在了没有爷爷。
突然有一种仗势欺人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
程让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做出回应。
焦软给了他回应。
她抬手搭在他肩上。
突然一个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
“我太娇气啦。”
身高1米89的男人,顷刻间被撂倒在地上。
一切就发生在眨眼间。
更让程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做这个动作的人,是从小粘着他撒娇到大的小哭包。
“……”
这小破孩是什么时候学的防身术?
程让躺在地上忘了疼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短暂的惊诧,他似是反应过来了,脚尖勾住她的小腿。
焦软察觉到不妙,当即往后一个闪避动作。程让功夫多好,她也只能趁他不备偷个一招半式。下一秒,焦软被绊倒,身体失重,向前脸朝地扑去。
“啊——”她下意识惊呼。
程让抬手,一把接住她,手臂收拢,做了她的人肉垫子。
“厉害了,焦嘤嘤。”
这个动作,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
程让捉住她的手腕,看似轻轻握着,实则指尖就扣在她腕骨上,只要她一有动作,他立马就能制住她。
焦软的攻击方式主要是拳,双手被禁锢住,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放开我!”
“可以。”程让轻声说:“但你得保证,不打我。”
“我不。”她趴在程让肩上,满脸的不服气,斜窥他一眼,准备攻其不备。
被他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程让懒懒地看着她:“爷爷教过你武功?”问得很平静,是肯定的语气。
受制于他,焦软挣脱不了,决定气死他:“我爷爷不仅教我武功,还把鸿家拳法传给我了。”
她得意忘形,端详着程让的表情。
气死你,气不气。
程让一双醉眼越发朦胧,漆黑的眸追着她的脸,幽深而复杂,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他醉酒的样子焦软见过,她十七岁生日那天玩嗨了,许完愿拿手指挖了一团奶油喂进他嘴里。
那时程让的眼神就如这一刻一样。
后来她心想,他大约是不喜欢吃奶油,才会一副见了鬼似地僵在那。
“嗯,好气。”程让躺在地上,语气没什么温度。
她骗他多少年,装了多少年娇软。
让他帮忙拧过多少饮料瓶盖。
把周希冷袂踩在脚下,哭着说被欺负要他抱抱。
爬山时忽悠他背她上山多少次。
数都数不清。
这小骗子。
听他发沉的语气,看来是真被气闷着了。
焦软火上浇油,继续怄他:“鸿家拳法只传一人,需五岁开始练习,你太老了,你学不动了,爷爷不要你了。”
“哦。原来五岁就开始学了。那解释一下,你八岁说被人欺负,哭着要我抱你亲你,是什么意思。”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爷爷要不要我,”程让不以为意:“我也是程家子孙。”
男人眼尾轻挑,眼角那颗妖痣衬得一张脸别样清冷禁欲。
被撂倒了还这么高高在上?
焦软反唇相讥:“你是程家子孙又怎样?你总有一天会老会死,我就不一样了,我能生出程家子孙,世代相传,我还能……”
她觉得不对劲,停下夸海口的词儿。
“怎么不说了?”
程让微微扭头,混着酒气的呼吸灌进她耳里:“爷爷就我一个孙子,除了我,你能跟谁生?”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性感,酒精像是带有加持作用。焦软感觉她的耳膜里已经悄然度过一个花朵绽放的春天。
她不吭声。
“你脸红了。”程让垂睫着她,“害羞?”
以为吵赢了,结果莫名其妙被他占了上风,焦软心里恼。越恼越耳热,脸颊都发烫。她恼羞成怒,趁他分心,倏地挣脱双手,侧身滚起,对准他的脸。
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
程让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你干嘛不躲!”她下手快准狠,程让额角碎发被震落在眼尾,清冷禁欲的面孔瞬间平添凌乱性感。
“消气了没?”他抬睫,侧头换了一边脸,语气淡定:“没消气,这儿再来一拳。”
焦软气不打一处来:“有病?”
程让看向她:“公主病。”
“你少挖苦我。”
“小公主也没什么不好。”
“你起来!别赖在我门口。”
“起不来。”程让脸色惨白得几乎透明,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焦软从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相。哪怕是停电那晚,他也只是绷着脸,所有慌乱都被关在黑眸里,面上不显山水。
哪里像现在,被打的躺在地上,虚弱的爬都爬不起来。
看着就像是一个放弃挣扎,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咸鱼王子。
她低头看躺在地上的男人,挨打都挨得这么高贵冷艳。
四目相对。
她想揍他。
他却定定将她看着,下巴已经浮起红印,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只看着她。
这人打不还手,她胜之不武。焦软觉得没劲,双手撑着程让的双肩站起来。
程让吃痛皱眉。高贵冷艳的男人黑眸闪烁着幽怨的光。
“干嘛?”焦软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摔你都没怎么,按下肩膀反而碰瓷儿来了?”
“嘤嘤。”程让唤她,视线一秒也没从她脸色移开,眼神温柔缱绻,像是在凝视一件很珍贵的宝物。
焦软小名叫“硬硬”,爷爷说希望她不要生病,不要遭遇不测,命硬一点。她小时候多喜欢程让啊,怎么可能让他觉得她命硬,于是吵着要叫“嘤嘤”。
她只要一想到程让一脸高冷“嘤嘤嘤嘤”的叫,就觉得赢得了全世界。
结果这男人叫她“焦嘤嘤”。
加了个姓,一下就变了味儿。
没想到第一次听他叫“嘤嘤”,会是在醉酒神志不清的时候。
焦软看着男人缠绵的眸光,轻哼一声。怕是借着醉意,透过她的脸在思念心爱的女人。
嘴上说着跟那女人没关系,眼神倒是诚实!
焦软本来打算放过他,这下又被精准踩雷,她气得咬牙切齿,愤愤地挥出一拳。
程让看着像是在发呆,在她出拳一瞬,本能地抬手抵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拳头一把握在掌中,轻声说:“别闹了。”
他顺势捉住她手腕,借力站起,像是有些无奈,轻声说:“我喝多了,开不了车。让我进屋里睡会儿。”
焦软甩开他的手:“喝醉了就来我这里?叫你女人伺候去。”
“还在吃醋?”
“吃屁!”焦软一脚招呼上去。
程让捉住她脚腕,将人打横抱起。
“程让!”
没想到这男人喝醉酒也这么能打。焦软高中时就偷偷拿过武术冠军,只是在程让面前,她的无敌招数仿佛成了花拳绣腿!
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奋力用肘击攻击。
程让也不还手,灵活闪避。
“别闹了,明早再陪你玩。”
他说什么??
陪她玩?
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焦软没跟他客气,一套大招招呼上。
房门被撞得咚咚锵锵。
焦软来真的,程让又不还手,光是闪躲自然是不行,很快就又被打趴在地上。
他吃痛闷哼,受伤的手臂伤口隐隐作痛:“谋杀亲夫?”
焦软习惯了他时不时病弱一下,并未在意:“过气未婚夫!”
“别打了,扶我起来。听话。”
“休想!”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响动。
一个攻击,一个拼命闪躲。
两人纠战成一团。
“程让你还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