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别闹。”
“你使劲儿打我啊!”
“使不得。”
“抓我干嘛你用力啊!”
“不行。”
“你就是不行!”
“喂?”
“喂个鬼接招!”
此时已近凌晨,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性感到爆炸。女人大喊大叫,一点儿不矜持。隔壁邻居听得血脉偾张,忍不住喊:“二位体谅一下单身狗,小点声行吧?”
焦软停止攻击动作。
把程让拉起来,摆好姿势,侧着身子,往他翘臀上一拱,给他撞进了屋。
程让:“……”
“别说话,进去坐好。”
焦软开始嫌弃外面的房子。在家怎么吵都没事,反正就他们一家,这儿容易吵到邻居。
呸,那不是她家。
“对不起对不起,我哥喝醉酒发酒疯,打扰了打扰了。”
邻居:“?”
原来是酒后,难怪这么激烈。
等焦软道完歉,关门进客厅,眨眼功夫,程让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就是这样,喝醉之后安安静静,面不改色,让人以为他没醉,结果转头就睡。
可能是他挨打态度良好,她心里的怨气被消耗掉了。焦软大发慈悲,丢过去条粉色毛毯:“赐你一丈红。”
回答她的是安静的呼吸声。
程让苍白着一张脸,长睫安安静静地覆在脸上。
焦软看了一眼,伸手帮他把毯子盖好。
爷爷唯一的孙子,不能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留了一盏小灯,回房间睡觉。
*
第二天。
焦软走出客厅,沙发上空荡荡,毯子叠好放在旁边。闻到香味,她扭头,餐桌上有锅碗。
她扯出碗底下那张便利贴。
——吃完早餐乖乖回家,司机十点半过来接你。
看到桌上多姜丝多肉片的皮蛋瘦肉粥,焦软发不出脾气。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上一顿饱早餐了。昨天拉了一天肚子,现在感觉这粥就是人间美味佳肴。
十点半,司机准时上楼来帮忙拿行李。
被焦软打发了回去。
骗子。
说好的来送房租,结果做了顿早餐就走掉了。
她是不可能回去的!
就算不给她零花钱她也绝不认输。
押金加上房租一共一万一,也不能让师兄帮她垫付太久。
焦软正准备找叶落,叶落的电话就打过来:“嘤嘤你有钱吗借我两千块!”
焦软:“……”
“我正准备找你借钱交房租。”
“啊!程让那个事不是说清楚了吗?那咖啡馆都被封了,潜伏三儿也进去了,程老板不是也发声明表示跟她没关系了吗?你怎么还没回家?”
焦软冷笑。
程让多精明啊,于涵雨出了事他能跟她扯上关系?这男人无情无义冷血到令人发指!当然会第一时间跟罪犯撇清关系。他那么喜欢于涵雨还不是为了事业舍弃掉了。
而她连于涵雨都比不上。
她只不过是捆绑着他继承权的工具人。
“你借钱做什么?”焦软问。
“我看上一款限量包!要一万二,有个亲戚在国外马上回国,我想让她帮我代购!好难抢的,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什么包?”
“就L那款链条包!”
“你看上什么颜色的?”
“黑色!”
“我送你一只。”焦软三个颜色的都有。
叶落不敢相信:“你会不会是记错了,这是三月初刚上市的新款,上个月底就卖断货了!亚洲区都没有。而且我也没见你背过啊?”她顿了顿:“也对你的包我没见过的起码有一柜子。什么时候买的啊?”
“就是上市当天我哥……呸,程小白脸叫人带回来的。”程让在买包包买衣服首饰化妆品方面从不亏待她,就是每个月零花钱抠得要命。
焦软把图片给叶落发过去:“你看看是不是这款。全新未拆封有小票。”
过了两分钟。
叶落:“啊啊啊就是它!我超爱!程老板牛逼!”
“送你,你把钱借给我交房租。”
“不行不行一万二呢!这样吧,你卖包包给我,那两千我下个月补。”
“不用补,一万大甩卖。”
“成交!”
“亲姐妹明算账,明天下午五点老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吼!”
那只包在家里,焦软打算挑程让不在家的时间,回去“偷”出来。
*
程让昨晚喝多了,宿醉头疼,早上去生鲜超市买食材给焦软煮好粥,就径直回公司处理事情。
等结束后,已经下午两点。
他准备回家洗澡补眠。刚到别墅路口,就看见鬼头鬼脑潜在门外的少女。
焦软熟悉掌握着程让的下班时间,这男人是个工作狂,上班守时,下班从来只有推迟没有早退。这个点他铁定还在公司。
等摄像头转过去,她就从这面墙翻进去,踩着花坛爬上那颗歪脖树,再踩着歪脖树借力翻进二楼,再爬窗户回她房间。
虽然这套别墅布满了程让的小眼睛,但她了解监控盲区,这条路经绝对安全!
她踩好了点,盯着摇摆的摄像头。
三、二、一……
就是现在!
焦软用她翻窗户多年的经验,双手挂在围墙上,铆足劲儿,脚尖一点。
就在她即将越过面前这堵墙的那一瞬,脚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捉住,往下一扯。
焦软被扯回了原地。
“……”
她炸毛怒吼:“谁啊!”
“你前未婚夫。”
程让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衬衫黑裤,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意气风发的矜贵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病弱失态的样子。
见她盯着他发呆,程让很轻地挑了下眉,语气平淡:“喜欢看,就早点搬回来。”
焦软别开眼,谁要看他了!
渣男。
“我回自己家,又不是做贼。”她理直气壮,俯瞰底下的男人:“听说这套别墅有我的名字。”
程让没有否认,抬头仰视着她:“大门不走,非要爬墙,你这还不是做贼心虚?说吧,回来偷什么。”
这还是昨晚那个抱着她,咬她脸,上赶着要当她舔狗的男人吗?
焦软忍不住问:“你还记得昨晚做过什么吗?”
程让:“比如?”
“你咬我这儿。”焦软指尖点了点右侧脸颊,“还舔了一下。”
程让盯着她脸颊那片皮肤,眸光微动。
焦软观察着他的微表情,试探性地问:“想起来了?”
“没有呢。”程让唇角轻扯一下,像是在嘲讽她的花痴:“你做梦梦见的?”
焦软:???
啊啊啊啊啊不要脸!!
这男人咬完她醒来就不承认!
焦软坐在一米多高的歪脖树杈上,右脚脚腕被程让捉住不放,她拿左脚蹬他肩膀:“程让你放手。再不放我跳下来了,我压死你。”
“你跳。”程让注意到她脚腕上那道疤,不等她往下跳,就把她从树杈上扯下来,接在怀里。
焦软挣扎,一脸嫌弃:“你别抱我。”
程让被她压倒在草丛里,充耳不闻,把她的双手举起来摁在她脸侧:“别动。”
焦软:“你是想强吻我吗?”
程让抬睫瞥一眼她的嘴唇:“一脸泥,洗干净再说。”
“?”
是谁把她扯下来摔一脸泥的!
不对,这男人后半句话不应该说“没兴趣”吗?
程让伸手,卷起她的裤管。
焦软嗲声讽刺:“你是想亲我脚吗?”
程让没理她,冷眸盯着她的脚腕,拇指指腹按在伤疤上,抬头问:“怎么伤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你舔我脸还说要当我的舔狗。
程小白:只要我不承认,就还是一只高冷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