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笺睁着迷蒙的眼问,“双儿,什么时辰了?”
桃双勉强挤出笑容回道,“申时了,不晚。”
楚南笺闻言,才坐起来。
不一会就有佣人上来伺候洗漱。
柔软的面巾带着冰凉贴在脸上,让楚南笺彻底清醒过来。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看桃双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会才看出桃双气色不太好,柔声问,“怎么了?”
桃双才苦着脸道,“夫人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好像跟少夫人…你有关,等下少夫人要小心些。”
楚南笺表情没有变化,出声便是安慰她,“双儿,你辛苦了。”
让桃双愧疚极了,“双儿不辛苦,只是觉得自己没用。”
楚南笺轻笑,“你怎么会没用呢,你看你梳的发型,多好看,手巧着呢。”
桃双高兴了一会,随即又担心问,“那少夫人…你不会有事吧?”
楚南笺失笑,“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
虽然楚家不在意她这个出嫁女,但是也不会让耿家欺负她的,两家的关系是平等的,如果被欺负了,别人怎么说楚家,楚南笺相信她那个便宜爹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当然,她丈夫不归家这点,在她那便宜爹看来不算大事,只能怪自己不争气,抓不住男人。
想想,楚南笺就觉得胃疼。
另一边的江北笙面色清冷的坐在洋餐厅里,要了份八分熟牛排,心里肉疼自己的钱。
直到看到自己约的人后,面色更冷了。
耿文赋径直走过去,脸上带着不耐和焦虑,“江小姐请我过来,有何贵干?”
他可是听北杉说过她姐的,因为跟家里闹矛盾,不听娘亲的劝,自顾搬出去到豪宅住,对娘亲和奶奶不管不顾。
想到这,耿文赋对于之前邀请这冷血的女人就更加后悔。
江北笙也面无表情,要是眼神可以杀人,耿耿文赋估计被杀了几百上千次了。
“当然是有要事才请你过来的。”
说完又示意,“耿少爷不坐吗?”
耿文赋咬牙,要不是不知道北北的去处,他才不会给这女人一个脸色呢。
江北笙注视着对方坐下后,才开口道,“听说最近耿少爷正满城风雨找女人。”
耿文赋脸色控制不住,眼里划过一丝不屑,北杉家真的出了个软骨头的人啊,一点也不似北杉高洁,不慕权贵。
思及此,冷笑起来,“你也是来说你知道北杉的去处了是吧?”
江北笙瞳孔一缩,心里惊骇至极,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所以你是为江北杉过来的?”
耿文赋听这语气,知道这女人约自己不是这件事,可不妨碍他保持不屑。
江北笙冷笑一声,“看来还真的是。”心里对南笺更加愧疚起来,南笺那么美好,没有想到她妹妹居然去破坏南笺的家庭去了。
以江北笙对江北杉的了解,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江北杉不认识耿文赋是南笺的丈夫,可还是为了权贵冲上去。
越是看透,江北笙心越冷,越害怕,这样子的自己,真配和南笺相约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耿文赋正等着江北笙继续说来意,没想到对面直接沉默了,越发不耐烦起来,“江小姐邀请我过来,不是为了耍我的吧?”
江北笙冷声问起来,“你这般行为,将你妻子楚南笺放在什么地位,你不觉得很过分吗?作为她的丈夫,不仅没有给她应有的荣光,反而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耿文赋面露稀奇,“你这是在为她说话?”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勾搭在一处了,不妨碍他不屑道,“是她非要嫁进耿家的做大少奶奶的,与我何干?”
江北笙忍不住直接嘲讽起来,“好一个与你何干?你摸摸你的良心问,真是南笺追着你要嫁过去的吗?南笺作为大家小姐,想要多少比你优秀的男子没有。”说完又补充了句,“不对,你没有良心,当然感觉不到这些。”
耿文赋脸色直接黑沉沉下来,“这话也是她跟你说的?”听到那句很多比自己优秀的男子,耿文赋不可否认怒了。
就算他看不上,也不代表能容忍他名义上的妻子有别的女人。
江北笙闻言,面上有些不可思议,“南笺那温婉体贴的人才不会像你这般令人不齿呢,这些事不需要南笺说,也是整个大上海滩公认的,是你辜负了她。”
耿文赋捏紧拳头,“这些事与你何干?你不过一个风尘女子,等着男子接济过活,你配说我吗?”
江北笙面容一怒,“我是靠自己的才艺吃饭的,有何不敢说的?”
耿文赋不想跟她在纠缠下来,直接问出自己的目的,“你知道北杉她们搬去了哪里了吗?”
江北笙这才明白过来,嘲讽一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耿文赋咬牙挤出话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