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是民户,平日里也去地里干活。她家的地和何大娘家挨得近,平日里何大娘也会帮她打理。
只是今年赋税格外严重,竟比往年多了一般。
听人说是朝廷准备打仗了,西北边的刘宋又开始不安生了。趁着这紧要关头,朝廷多征粮食作为军粮。
木兰交完了粮食,唉声叹气回来。
这交完了粮食,家里的也没剩多少了。今后她和思思要吃什么啊。
今年赋税格外严重,引起了众多百姓的不满,纷纷起哄起来。
有些人闹到了官府里,官府也治不了又上报到上面,一层传一层终于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引起民愤的不止清河郡一处,各地区官员纷纷上表,皆上奏折说今年赋税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闹起了饥荒。
有些地方才闹了干旱,又再次征税。着实不妥。
于是乎,为了平复民愤,皇帝便下了令,开启各处开启常平仓,每日放粮一次。
看似是体恤民情,实则还是朝廷赚了便宜!
听着茶桌上那几名青衣常卦男子说着。
木兰收了摊子,心里雀跃起来。
那么说来,没多久朝廷便准备发粮食。虽说只有一顿,也好比没粮食强啊!
回了家便将此事给木思说了。
木思放下手里的书卷,道:“这书我看完,木兰姐你再帮我换一些来吧。”
木兰叹了口气,“思思,真可惜你是个女子。白亏了这爱读书的性子,你若是个男子的话定能考上状元!”
这一月来,她前前后后去书孰换借了好些书,书孰的夫子与陆大哥认识,自然也愿意借给她书。
基本每日思思都会读完一两本,这一个多月她都快把书给借过来大半了。
木思勾唇不语,视线垂落。
算了已有一月之余,他的热病发病次数越来越少。
即是不再与她相拥而眠,他也很少感受到那股灼心的痛。
“听说过几天就要开仓放粮食了,倒时候就不怕挨饿了。”
木兰笑着收拾了些脏衣物去河边浣洗。
偌大的殿宇内,殿阶下两座石狮,面容狰狞无比。
四周的帘幕被风吹动。
宫灯内的烛芯摇曳。
殿阶下跪着一人,头戴乌纱帽,着三品官服。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
拓跋绍重重拍上桌面,神色阴郁。
“皇兄竟偏爱皇兄至此!至今都未起疑!”
拓跋绍睨着殿下之人。
“方太守,你觉得呢?”
方鹤田缓缓抬起头来,鬓角染了丝白发,额间布着细细的皱纹。
那双眼精明的发亮。
“臣以为,殿下可自行去试探一番。探过虚实才知,太子如今到底是否在府中。”
拓跋绍倏然起身下了殿阶。
“走!现在就去!”
他就不信了,拓跋嗣能活着回来!派出如此之多的杀手,如今父皇还未起疑,一定其中有蹊跷!
太子有多处府邸,最爱在平城宫外一处府邸内。
拓跋绍未有通知便策马而来,来势汹涌。
刚进了府,面前便被几人拦住。
拓跋绍一甩袖子,冷笑:“本王来探望皇兄,还得被你们这几个奴才拦住么!”
一行蓝衣仆从跪下,靠前那人垂底了头,拱手恭敬道:“还请殿下多体谅些,太子如今刚经历那番,如今情绪还是不稳的时候,还请殿下等过些时日再来吧。”
拓跋绍倏然拔剑立在他脖子上,眼中冷光乍现。
“若本王说,今日非见不可呢!”
地上其余几名蓝衣仆从,不动声色握住腰间的佩剑。
空气被冷凝,凭添肃杀。
刀锋就那样立在脖子上边缘,那人抿唇不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今日到底是什么风能把殿下给吹来?”
拓跋绍手僵了僵,收剑回鞘。
来得可真是及时!那么说来,太子如今是定不在府内!
原本阴郁的心情此时好了大半。
转身同样笑着。
“皇叔,如今太子一月未上早朝,侄子也是挂虑太子得安危,故而有些急切了,还请皇叔莫要怪罪。”
拓跋虞缓缓踏步而来,颇为为难道:“太子如今情绪不稳,怕是会口出伤人,殿下还是回去吧。万一太子又冲撞误伤了殿下,这...”
“皇叔哪里的话,本王这次来就是为了能亲眼见一面皇兄。若皇兄如今安好,本王也是能安心了。”
拓跋虞面色有些为难,“这..”
拓跋绍心底冷笑,看他能装到何时。
“那便...请吧。”拓跋虞示意他朝那边走。
地上几名蓝衣仆从低头退了下去。
拓跋绍面色一僵,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定了定心神大步朝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