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木兰出神想着一把掀开帘帐。
“长孙大哥!”
木兰刚抬眼,突然愣住,脸色猛然涨红!
迅速转过身去,这这这!长孙大哥怎得不穿衣服!还有下?面怎么也还有大瘤子!
她只知道男人和女人下?面是不同的,却不知哪里不同。每每去解手的时候总是躲着人。自然也避开看到不该看的。
木兰脑子突然乱起来,耳边一阵嗡鸣。
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嵩吃力把药布缠好,才穿上了衣衫,前几日不慎中箭,忍伤坚持了好几日,伤口也不见好转。
如今才得好好包扎一番。刚才忘了派人守着,如今被撞见倒是有些不妥,只是不都是男子,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小子怎得跟个女人似的!
“木兰!你来了!”
木兰转身,露出了一丝眼缝,看到了他穿好了衣衫才松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
贴近了他耳朵压低声道?:“长孙大哥,你怎么也有大瘤子啊!”
长孙嵩瞧着她脸色涨的通红,小心翼翼模样,莫名笑起来。
木兰见他只笑不语,不禁有些恼怒。
“怎怎么了!你笑什么?!”
长孙嵩笑得更开怀,甚至扯到了伤口,眉头一紧,唇角还扬着。
“你小子以为这是大瘤子!”
木兰蹙眉,“对啊!那么大能不吓人么!”
长孙嵩将长臂架在她肩膀上。
一股男性的气息包裹着木兰,木兰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半推搡着:“长孙大哥,你快说啊!”
长孙嵩低低笑着,抬眼看她:“这不是瘤子,我们每个男人都有。你小子不是从那旮瘩出来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木兰倏然面色一白。站起了身来,竟觉得有些不稳。
怎么可能!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
那思思呢!她一直以为思思与别的女子不同,以为思思因此被歧视。
怎么会是这样...
木兰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牙齿里像是掺了铁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盘旋着不远处他人大肆的笑声。
仿佛像是嘲笑着她自己的愚蠢。
曾经若兰在耳边的提醒怀疑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个头很高,骨节很大,还有喉结。
她怎么会觉得那是个女人呢!
忆起被扔进井里的檀木盒子,还有莫名见了他们就跑的郭老三?,以及那日被神色异样的方仲黎。
答案慢慢清晰起来。
木兰没站稳差点摔坐在地上,不知不觉她来到了篝火旁,靠着树,浑浑噩噩看着周围的人。
有的人在喝酒吃肉,疯狂肆意的大笑像怪兽般扭曲的脸。
她距离火堆那么近,却觉得那么冷。
难道真心一点也不值钱么?不值钱么...
她明明救了他,他连性别名字身份也要骗她。原来她的真心以对换来的竟是这般。
当她把心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会不会在讥笑。
木兰浑身发凉,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一直以来的她以为的东西突然被打破的七零八碎,胸口仿佛缺了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都督就是当今的太子。听闻太子长得那是一个好看,比那青州美人不知美到多少倍!”
“嘘!你可得小声点。我听闻以前宫里有人嚼舌根,莫名就不见了。太子性情阴戾。别看面上温和,那手段狠起来那没的说。”
“你知道那些青州的那些俘虏被弄哪了么??”
“哪啊?”
“前些日子我夜里去解手,看到有些士兵在城下埋什么?东西。虽然隔得远,我看的特别清楚。那小孩的手都在土里露出一截。”
木兰脖子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从来没觉得思思对于她来说是这么?陌生过。不,他不叫思思。或许连苏穆也是骗她的。
他真正的名字原来是拓跋嗣。
从头到尾,全是他的谎话。那些泪水,那些笑,都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木兰的瞳孔里映出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为什么?要去火堆里去找一个那样的人。她于他而言,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吧。
那块玉佩,他甚至可以不屑一顾吧。
难怪...
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姑,又怎么会值得他的真心相付呢。
木兰手指紧紧攥着胸口,死死咬着牙关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不要为了这种人哭。
他不值得!
木兰刮掉眼角的湿意。
好好打仗,打完仗就回去。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又何必参和。如今自己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半点用处。
也不会威胁到他什么?。
一股浓郁的酸疼缠绕在胸口,木兰觉得透不过气来。
“木兰,刘将军叫你。”
突然一侍卫站在不远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