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年代里,手表可不是什么普通东西,欧米茄更是手表中的高档货。
沈盈盈看了看四周这破房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男款表,又想起梦中那漂亮妈的打扮,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点魔幻了。
敢情那漂亮妈还真是有钱人?
梦中的军装男看起来就不像亲生的,那原身的爸爸去哪儿了?
手表在这儿,是不是代表……去世了?
沈盈盈心情有些复杂,原身的故事线并不在原著文字中,应该是这个世界根据原著自行补充的。
她从衣箱中拿出一件衣服,层层叠叠地裹着手表,塞进痰盂里,然后把痰盂放到床底最里面。
从前电视剧里面就是这么演的,她还嘲笑过,现在才发现,实在是除了床底,没其他地方可藏了。
到此时她才发现,就连这痰盂也不一般,因为它是成对的,跟角落的那双面盆、箱中的两只杯子一样,都是搪瓷质地,上面都描着芙蓉鸳鸯图,显然是一整套买下来的。
这玩意儿她知道,图案是国画家为某大搪瓷厂设计的,要凭结婚证明才能购买,一套一百多块,她真正的父母当年结婚也搞了一套,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祖屋里。
沈盈盈边整理边看,花了不少时间,然后拿着面盆和毛巾,打了些水,还把镜子、梳子都拿了出来,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
原身继承了漂亮妈的颜值,皮肤白皙,长眉杏眼,睫毛卷翘,配着那粉嫩的唇瓣,连沈盈盈都忍不住想揉自己一把。
她用湿毛巾把脸擦干净,拆下发圈,用梳子重新把头发梳顺,二八分斜刘海,扎成双麻花马尾。
她闻了闻身上,幸好没什么味道。她又做了套广播体操,动了动手脚,试了试这身体的力气大小。
做完这一切后,外面太阳高照。
沈盈盈捡了根树枝,插在地上,根据影子判断时间。她估摸着差不多快十二点了,就径直往村头的方向去,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猫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开始有出工的社员回来,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大强今天没出工,就为了准备这顿满月酒。”
“那肯定的嘛!前面四胎都是女儿,可算来了个慈姑丁,肯定得贺啊!”
“走走走,去大强家吃酒!”
……
今天村中有人儿子满月,但这年头并不能大摆筵席,也就简简单单请熟人们喝点小酒,吃几个没多少肉的菜。
沈盈盈等了老半天,终于看到陆斌扛着锄头,远远地落在其他社员后面,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眼神一亮,等他从面前经过时,马上窜了出来。
陆斌几乎同时回过头,戒备地看了过来,见是她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拧着眉头瞪着她。
按理说,桃花眼是天生的风流多情,也不知道陆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硬是把这眉眼瞪出几分凶狠,加上眉骨那道伤疤,还有肩上的锄头,居然有了那么点亡命之徒的味道。
沈盈盈朝他挥了挥手,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大哥好”。
陆斌自然是记得她的。
可眼前这小孩儿皮肤白皙,一对杏眼全是笑意,眸中星星点点,比太阳还耀眼,梳着整齐的头发,跟昨晚那差点咽了气的小鬼完全不一样,像个瓷娃娃。
陆斌眉头拧得更厉害了,粗声粗气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