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高濯也费解:“真是奇了怪了,我可从来没在这山里说出过自己的名字,不过好在不是全名,没啥大影响,就是腿被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她怎么咬的……”
女子站起身,目光冷冽地在周围巡睃一番,素手略略一抬,几条灵兽仿佛得了一道无声的指令,四散游走,不多时,便从草丛中带回了一只槐木雕刻而成的人形木偶。
“这是什么?”高濯好奇地伸着脖子去瞄。
女子抽掉木偶上的发丝,抬手一斩而下,直接把木偶劈成了两截,将手里的发丝递给高濯。
高濯愣了下,抬头看看女子,又看看她手上的头发:“给我?”
女子道:“这是你的。”
“我的……头发吗???”高濯勃然失色,抖着手接过那几根发丝,只觉得头皮如遭蚁噬,就听女子道:“回去之后马上把它烧了,切记,以后万不可在任何地方留下自己的头发,黑叶山已经许久没有妖物出现,笑女极有可能是被什么人刻意送来这里的。”
高濯已经快找不到舌头了:“那…那我现在是不是安全了,您刚才都已经把她除掉了……”
“未必,”女子从药篓中取出绷带,蹲下身替高濯缠了起来:“笑女是鬼物,我方才只是灭了她的灵体,若是将笑女送来的人手里有她的骨灰,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再将她复活。”
高濯马上道:“我回去就把头发烧掉!”
见她肯听话,女子欣慰地淡淡一笑,又见旁边地上的男人一直没有醒来,伸手掐了一下他的人中,确认无碍后,便将自己的东西收了起来。
见她似乎要走了,高濯道:“多谢仙女姐姐!不知您住在何处?等我忙完这一阵,一定登门拜访,到那时候,咱们再互报名字呀!”她眨眨眼,做了个“不给别人听到”的口型。
女子眉眼弯了弯:“好。”从篓中取出一把草药放在高濯的腿弯上,“我就住在莲光寺里,你来找我的话,向住持报我的名字就好。”高濯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她云淡风轻地道:“我叫做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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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庆是被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吵醒的。
他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头顶树叶沙沙作响,耳畔是森九郎压低的声音:“教头,您腿伤的重,去板车上坐一坐吧,那家伙也该醒了,一大老爷们占着您的地儿也不害臊,看我把他薅起来。”
然后是一个满不在乎的女声:“没事儿,我这点伤不算什么,让他歇着吧,我们还有多久回城?”
“快了快了,就前面……诶,等等,前面好像有火光?”
“好像是……有人举着火把?是来接我们的吗?”
“谁会来接咱们啊,卫长吗?”
“不像是卫长啊……哎等等,我的妈,好像…好像是军师啊!”
“什么???我家军师来了???快快快!扶我上板车!”
盐庆正懵着,就感觉身边一阵手忙脚乱,接着一个人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板车,拍拍他:“往里面一点儿!”他下意识往里面滚了一圈,就听那个声音道:“大家听好了,等会儿军师问起来,就说我伤的很重,特别重,腿都不能走路了,但是——”
森九郎很上道:“但是!为了早点把这黑皮西瓜带回来给那落迦大人尝尝鲜,我们教头硬是单凭一己之力,一手抗人,一手抗货,从林子里爬了出来!”
“对对对,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肉麻,记得不要笑场啊!”
盐庆:???
作者有话要说:巫女自然是人类的,
可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抓鸡是指阿濯同志笑出鸡叫,队长以为屋子里有鸡,是真的鸡,可以吃的那种,你们不要想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