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睡眼惺忪:“阿……阿濯姐姐,你醒啦。”
高濯“嗯”了声,道:“军师呢?”
山杏摇了摇头:“没看见。”
没看见?高濯愣了下:“那我怎么回来的?”
山杏脸上呈现出一片绯红之色:“阿濯姑娘不记得了吗?是殿下送你回来的呀!”
“殿……”高濯眼睛都直了,“殿下?人见阴刀?”
山杏吓得捂住嘴。
高濯根本没发现自己一口叫出了什么,满脸震惊:“怎么会是殿下?难道刚刚发生的事都是我在做梦?”
山杏十分羡慕:“可不是嘛!我看到殿下抱你回来的时候,也觉得是在做梦呢!”
“……”高濯一脸惊悚地看着她,仿佛看见了鬼。
那落迦的瘴气太过毒烈,她在最猛胜的背上昏迷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不可能啊,怎么会是人见阴刀送她回来?他不是在病中吗!那落迦又去哪了?!
高濯抓着侍女的手,道:“山杏!山杏!你确定不是军师大人吗?殿下生着病,不可能走出本丸呀!”
山杏肯定地点头:“军师我还不认识吗?虽然我没见过他的脸,但那身裘衣可是从来都不离身的,送你回来的就是阴刀殿下呀,穿着紫色的衣服,哦对,你还没有见过殿下吧?殿下的病已经好多啦!听说早些时候退治屋一族前来除妖,殿下就已经露过面了。”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晚城里出事了。”
高濯一颗心也随着山杏压低的声音沉了下来,也没心思去细问人见阴刀了,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就是那些退治屋啊!”山杏神色惊恐,“你相信吗?他们当中的那个首领,好像叫什么火鹤,在除掉巨蛛之后突然就发疯了,把那些跟着他一起来的除妖师,全都杀死了!其中好像还有她的女儿!”
高濯眼前一黑:“全都……死了?”
山杏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摇摇头道:“也不是,那个女儿被救活了,就在殿下送你回来之后,现在正在本丸里养伤,唉……伤的太重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那一定是琥珀的姐姐!高濯眼角微湿,她看着山杏,道:“山杏,我问你,今晚有没有一个小男孩来过城里?跟你差不多大,拿着一把带锁链的镰刀,也是从退治屋的村子来的。”
山杏马上点头:“来过的,就是那个女除妖师的弟弟!”
“他现在在哪里?”
“他来的时候好像被妖怪袭击了,受了很严重的伤,殿下不放心,又怕珊瑚……就是那个女除妖师,看见她弟弟的伤会太过激动,影响她静养恢复,所以就把他带去典药寮了……”
不等她说完,高濯便急得打断她:“典药寮在哪!”
山杏打了个哈欠,告诉了她,揉揉眼睛:“你要去看那个男孩吗?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了,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吧……”
高濯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情,摸摸她的头:“不用,你快去睡吧,我就去看他一眼,看一眼我就回来。”
山杏困得要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我走了呀,明早再来看你。”说完便回去了。
高濯静静地在屋子里坐了一阵,确定四周已经没有声音,被子一掀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往典药寮的方向跑去。
整个退治屋一族,如今只剩下了两个人,女除妖师和琥珀,前者在本丸养伤,离人见阴刀和那落迦都很近,高濯不敢去找她,而琥珀一个人在典药寮,传话要方便的多。
她贴着墙,悄无声息地走了一路,心中一片翻江倒海。
退治屋一族间接灭于那落迦之手,幸存的两个姐弟却对此毫无所知,依旧安然地呆在这座城里,高濯根本不敢去想象,那落迦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做出什么。
极有可能,是斩草除根吧。
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将来这对姐弟发现真相,一定会向他报仇,那落迦是人见城的军师,在人见阴刀身边侍奉了二十三年之久,万一这对姐弟以为那落迦是受人见阴刀指使……
高濯脚下步伐加快,退治屋在城里出事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那落迦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应当还不知道除妖师中活下了两个幸存者,她一定要赶在那落迦得到消息之前,随便编一个什么谎言,强迫这对姐弟赶紧离开人见城!既然本丸不能去,那就先去告知琥珀,能救一个是一个。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淡淡的草药味,应当是从典药寮里传来的,高濯走出阴影,四下张望一圈,果然看见了一座挺大的屋子,静静地伫立在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阿濯: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我被裘衣盖住了!是不是很体贴!
导演:看见了,然后我们大家都看见了男主的样子,就你没看见。
阿濯:……
【快掉马了,大家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