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回府,蓁蓁与茯苓两人合力自马车上抬下一只木箱。望叔见状,忙带着小厮迎出来,一面指挥小厮自两名贴身婢女手上接过箱子,一面朝长歌笑道:“往年咱们府上送进宫的寿礼总也不合圣上心意,如今可好,有王妃亲自挑选,想来这回宫里该无话说了。”
长歌闻言,奇道:“谁说这是寿礼?”
望叔看了看已经抬进门去的大木箱子,又看了看长歌,一脸茫然。
“这是我替自己添置的,寿礼还要请望叔多费心。”
像是为了应和长歌的话,话落,夭夭立刻扬声对前头抬着箱子的小厮道:“都别走错了路,箱子抬进王妃院子里去。”
望叔:“……”
长歌又问:“王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书房,可要老奴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且让他先忙着吧。”
长歌说完,抬步进门。
刚回房换了身衣裳,还未来得及将箱子里的东西好生整理一番,就听见了时陌回房的脚步声。
长歌一抬头,便见时陌正绕过屏风向她走来,清风朗月之姿,一双黑瞳温柔含笑:“昨夜是谁主动从我这里揽的差事过去?怎么这才一天时间就变了卦,又踢回了我这里?”
长歌挑了挑眉:“望叔同你说了?”
“寿礼这事,他做不得主,少不得还是要来问我。”时陌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他笑着打趣,“如何,现在知道秦王妃的难做了?”
长歌笑睨了他一眼,忍不住抬了抬下巴,骄矜道:“原也难不倒我,只是忽然没心情了。”
“哦?”
长歌眨了眨眼:“你与他本是同一日的生辰,我自个儿的夫君都还没伺候好呢,谁还有心思替他张罗寿礼啊。”
“伺候?”时陌直勾勾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反问,“伺候得很好,我很满意。”
长歌:“……”
长歌斜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推开他霸道的双臂,转身又低头整理起布料来。
时陌将目光移至她的箱子,只见里面整整一箱子的布料,云想阁新上的花色,件件价值不菲。长歌将布料一一拿出来,偶尔在自己身上比划,问时陌意见。
好看的放左边,不错的放右边。
看到后面就有点审美疲劳了,时陌哭笑不得:“你买回来以前都不曾看过吗?”
长歌一脸理直气壮:“你都没有同我一起去,我怎么挑?只能先买回来再慢慢挑咯。”
时陌:“……”
长歌抬眼瞧着他:“说起来,当日在两玉城,你也是如此大手笔为我买胭脂的。怎么,如今人已经娶回家,便舍不得了?”
“舍不得?”时陌挑眉,倏地不容抗拒将人拉了过去。
长歌落到他怀里,抬眸看着他,以为他要和她好好算一算账,不想他却只是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地轻斥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长歌忽地柔肠百转,忍不住仰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喉结。
她出其不意的暗示令男人有力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炙热的双唇如有自己的意识般,已经轻车熟路找到了她的唇,轻而易举引出了她的热情。
……
意料之外的插曲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时陌想要起床传晚膳进来,长歌拉住他没让他走。
“不饿吗?”时陌回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问。
长歌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口,也不说话,就赖在他身上,也不放他走。
时陌眼睛一亮,立刻凑到她耳边问:“还要?”
长歌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立场坚定地扭过头去,懒得看他了。
时陌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不解:“我还以为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礼,如此……”
如此什么,他就没说了,意味深长地停在那里。
“如此什么?”长歌忍不住好奇,又扭过头去问他。
时陌一双黑眸像狐狸一样,盯着她,直言不讳:“出手如此小气,岂非太没有诚意?”
长歌满脸通红,快炸了。
啊啊啊!她腰都快断了,竟然还说她小气没有诚意!
但是长歌实在太清楚某人在床上的毫无下限了,若是和他说下去,她绝对可以羞愤而死。
忍了。
长歌红着脸,一本正经道:“这个自然不是你的生辰礼。”
“不是这个,”某人意犹未尽地“唔”了一声,又问,“那可会比这个更好?”
长歌:“……”
感觉完全无法正常交流。
忽然觉得之前对他的心疼全是她想多了,这个人根本不会因为懿和帝难过的好吧!
他如今日日只晓得思那啥,根本不会在意懿和帝对他什么态度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