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来了这半天,太后并未曾叫她坐,后来皇后来了,虽然玩笑了几句,却也没有叫她坐的意思。
锦瑟对太后故意的磋磨不以为意,却因为皇后的冷淡很有些伤心失望。
她自问不该有这种想法,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
仅凭与赵瑟瑟的相似,姐姐也该待她有些不同的吧?她惨遭横死,姐姐难道不想念她,希望有些寄托么?
站了这么久,锦瑟双腿已经有些酸麻,这时候却没有听萧子醨的话。
原本她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起眼处,皇后说话时更是借着宫人的身影挡住了自己,丝毫未引起其他贵女的注意,想不到萧子醨一来,一句话就将她暴露于人前。
一时间,许多充满探究的视线落到锦瑟身上,生生让锦瑟觉出了几分灼热来。
与赵瑟瑟相似的容貌,宸王的另眼相看,这种种都让锦瑟更加引起了旁人的关注。
太后笑了两声,道:“倒是哀家疏忽了,让你站了这许久,锦瑟,既是阿醨唤你,还不快去。”
锦瑟只得过去坐了。
只是几步路罢了,她却真正体会到了如芒在背的滋味。
其他人都压抑忍耐着,只等着背地里叫人打听锦瑟的来历,与宸王的关系,刚刚与太后闲话了一番的郑敏箬却是直愣愣地瞪着锦瑟。
皇后道:“王爷来得正好,几位小姐都做了诗,就请你评个头筹可好?”
萧子醨先就看锦瑟:“你可做了?”
锦瑟摇头。
萧子醨的声音便淡了许多:“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随便是哪个吧。”
皇后一愣,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闺秀们都垂着眼,闻言有失望的,有不服气的,只是面上没有显出来罢了。
太后笑道:“既然阿醨有意,那就让锦瑟也做一首诗吧。”
太后话落,就有机灵的宫女递给锦瑟笔墨。
锦瑟不肯接,起身朝太后一福:“娘娘错爱,我哪儿会做什么诗呢。”
太后“哦”一声,好似极其诧异:“阿醨最是了解你,定是知你才情极好才有此一言,怎么,是哀家误解了?”
锦瑟闻言一愣,刹那间有许多画面在脑子里闪现出来,竟是忘了回话。
她身为赵瑟瑟时,太后常常用“才情极好”这个词来赞扬她,想不到两世为人,同一张口说出的同样的话却带了全然不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