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盈心思诡异,郑敏箬却端直不善隐藏。
可是,仅凭着她几句话,郑敏箬对她就快速地改观,却也暴露了性格上的缺陷。
郑敏箬为人不坏,就是脑筋太简单,遇事不知细想,很是主观臆断。
锦瑟对她们说不上喜恶,只是避不开的情况下不得不周璇几句。
回到慈和宫,太后笑道:“看你们三个走在一起,哀家的眼睛都亮了几分,阿瑛你看,年轻就是好啊。”
阿瑛正是钱嬷嬷。
闻言,钱嬷嬷道:“您说的是,几位姑娘年纪相当各有特色,站在一块就像幅画儿似的,真真是让人挪不开眼呢。”
太后呵呵笑着:“哀家倒是愿意她们常来,就怕她们觉得哀家这里枯燥。”
韩洛盈先就欢快地接过话:“娘娘年华正盛,气度最是雍容,若是能常伴娘娘身边,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郑敏箬道:“我是极愿意常来的,只怕姑母嫌弃我嘴笨。”
韩洛盈就往太后身边一靠,嘟嘴道:“娘娘您听,敏箬这是笑话我话多呢。”
任谁都能看得出,韩洛盈这是故意的玩笑,郑敏箬自是心知肚明,当下做作地正色道:“话多也是一种本事,我是真心羡慕,只恨自己学不会这个。”
她好似老学究般的故作深沉,惹得太后大笑起来。
太后与郑敏箬韩洛盈说说笑笑和乐融融,锦瑟只是在旁边静静立着。
她身为赵瑟瑟的时候,旁的贵女在太后身边都插不上话,太后待她亦是亲和无比,这一世一切都颠倒过来,她成了不配发言的旁观者。
锦瑟垂眼看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只觉得无可奈何。
她并不想与眼前的这些人发生牵扯,只是身不由己。
被宫人带出去的阿安回来,一眼看见锦瑟,便一面跑一面唤道:“姑姑!”
锦瑟把阿安搂进怀里,拿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郑敏箬呆呆地看着,韩洛盈招手道:“阿安,过来。”
阿安不肯过去,韩洛盈就有些讪讪的。
郑敏箬忽然道:“听说赵瑟瑟是和她的弟弟一起遇到不测的,那孩子只有四岁,也真是可怜。”
这句话实在出人意料,锦瑟猝不及防,捏着帕子的手立时攥成了拳。
幸好阿安在锦瑟怀里,恰好遮住了锦瑟骤然间苍白的脸。
太后面露不悦,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郑敏箬。
她对这个侄女寄予厚望,可是这一刻,她却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郑敏箬不知太后心中所想,只是直盯盯地看着锦瑟,她已经把关于赵瑟瑟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甚至知道了赵瑟瑟弟弟的乳名。
那孩子叫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