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Alpha互帮互助。
定期与匹配度高的Alpha进行标记,可以有效帮助患者释放信息素以及稳定身体状况。
虽然这听起来像个为了推动剧情瞎编出来的设定,但在反复与医生确认了可行性和合法性后,时凌羽还是妥协了。
正当时凌羽为着那个高匹配度的A是否能符合他的心理预期而担忧发愁时,司曜主动送上了门来。
两家算是旧相识了,有合作的项目,时凌羽凭着对他家庭状况的回忆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司曜虽然是家里独子,但和他父亲司朝歌的关系一向紧张。
同在家族企业的管理层,本应是父子一心的美谈,到他俩这里颇有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感觉。
这位青年精英早前初露头角的时候没少被他亲爹坑,这两年才逐渐站稳了脚跟。
现在主动找来,显然是要在家族内部立出个更为可靠的形象,再加上自己这边的声势和支持,瞄准的是老司总那个掌权的位置。
虽然时凌羽对司曜的野心和他们两父子别出心裁的情感交流方式并不关心,但出于真的不想英年早逝的心理,时凌羽跟家里简单交代了几句,没过多久就和司曜去扯了证。
婚礼是没办的,时凌羽半个娱乐圈人的身份成了最好的挡箭牌,高门大户确实大多不愿意过度张扬,便也从没有人起疑过。
所以婚后两人约法三章:不对外公开关系,不干涉彼此生活,婚姻存续期间不会做出有害于彼此声誉的事。
司曜定期帮时凌羽咬咬脖子,时凌羽在必要的时候帮他糊弄那群鬼精的家人。
两年了,他们的大多数会面,都以看着司曜折腾他一家老小为开始,以两人扬长而去结束。
至于什么先婚后爱的真香剧情,时凌羽只能表示,暂时还没出现有任何苗头的迹象。
虽然有定期标记这种旖旎的情节,但两人工作都很忙,性格也算不上合拍,用“不熟”二字来形容也不过分。
契合度倒是高达99%,但怎么在他们两个身上就半点没看出来AO之间的那种绝对吸引力呢,时凌羽偶尔也会这么思考一下,却始终没得出来个结果。
从不会把原因归到自己身上的时小少爷坚定认为,如果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司曜的问题。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正吃着小笼包被吓了一跳的他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
虽然时凌羽觉得司曜留的字条态度之所以不同以往,八成是因为Alpha居高临下的怜悯在作怪。
但饭还是要吃的。
“你在哪呢?”顾泉的声音从听筒处传出。
对方是自己工作室的合伙人,时凌羽作为编剧加老板却只管创作和收钱,对别的事情从不关心,所以平时的基本运营都是由顾泉负责的。
时凌羽轻揉着给他带来不适的腺体,语气平淡地说:“办点私事,怎么了?”
“哦,没大事,就前几天在网上造谣的那几个营销号最终处理方式还没定,工作室这边想的是走私下调解,让他们赔点钱然后公开道歉。”顾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时凌羽自然也听得出问题,但还是顺着对方说:“你们觉得惩治力度够的话,那就这样做。”
只是还没等电话那头再开口,他便叹了口气,又继续问道:“我爸找你了对吧。”
问句的形式,但语气听起来分明是肯定的。
“嗯,时叔叔的做法听起来有点…极端?我拿不准,就来问问你的意思。”
“他想怎么样?”时凌羽轻笑了一声,不免有些好奇。
要知道时景对他从小到大称得上是溺爱了,而在他分化成Omega之后那更是变本加厉。
好在时凌羽的小爸比较沉稳严厉,这才勉强没把孩子养歪。
时凌羽偶尔发作的少爷脾气,也全都被他小爸归咎在了时景的身上,但耐不住时景天天挂在嘴头的四个字:老子乐意。
小爸拿这父子俩没辙,索性一起收拾,时凌羽打小没少因为受他爸牵连被拎去书房抄道德经。
当初他和司曜协议结婚这件事,时景也尝试过以各种方式阻止他,但还是在咨询了多方专家后做出了妥协。
只不过从此,只要时父和司曜出现在同一场合,一定会找找对方麻烦的。
时凌羽也没阻止过,反正大多不痛不痒,司曜从不往心里去,他自己更是喜欢看热闹。
时凌羽让对方描述时父的反应,其实是一个人吃早饭实在有点无聊就想要听个乐子,但顾泉可没觉出来好玩。
她本来打算尽量复述得委婉点,才讲了没两个字就被时凌羽干脆地打断了,还叫她直接说时父原话就行,于是顾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时父的语气怒骂道:
“包养老子儿子?我看看哪个活够份了的敢!跟苏氏集团高层出入酒店?人家是他亲舅舅,还是个Omega!无良媒体想红想疯了吧,你别管小羽怎么说的,听我的,我来处理。”
学得倒是惟妙惟肖。
时凌羽不禁翘起了嘴角,连脖颈处传来的阵痛都仿佛有了要好转的趋势。
而顾泉喊完之后就又迅速恢复了平时沉稳的音调,只不过嗓子好像隐约变得有点嘶哑,她问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叔叔要怎么处理啊,不会像电影里那种——”
“别,你别太高估他,他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小资本家,又不是什么山大王,顶多找点别的罪名把那几个造谣的多关一段时间而已。”时凌羽听起来好像并不怎么在乎。
可这无所谓的态度之下似乎还是藏着几分喜悦的,像对时父护短的反应很是满意,被娇惯着长起来的少爷脾气一览无余。
时凌羽家往上数,一连几代人都是经商的,家底是十足十的殷实。
但鉴于长辈多数并不支持他做编剧这个职业,时凌羽自己除了不想对外界透露过多隐私之外,也有不想别人以为自己是借家里的资源才获得的成就原因,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开过。
总之,入圈五六年了,仍然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什么背景。
一个Omega,还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Omega,即便业界专业人士如何称赞过时凌羽的才华,依然会有恶意揣测的声音,造谣的更是多。
自他进入这个圈子也快五年了,他都数不清在营销号和所谓的“业内人士”的爆料中自己已经换过多少任金主了。
时凌羽从来不在意这些,为无中生有的东西生气不值当,况且这些所谓“金主”基本都和自家沾亲带故,逢年过节拿出来打趣对方还能多讨点压岁钱。
时凌羽的工作室也很佛,别的公众人物一周就能发十来张律师函,时凌羽工作室的官方微博,最新一条还停留在转发老板大年初一包饺子的绝美侧颜上。
这就让粉丝们也产生了误解,也以为他是个什么中产家庭出身的娱乐圈追梦人的人设,所以经常在出现了什么有关时凌羽的谣言,而工作室又迟迟不作为的情况下亲自“披甲”上阵。
时凌羽开着免提把用过了的碗碟丢进了司曜家的洗碗机,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新消息提醒不禁翻了个白眼。
“姐,你找辆车来景湖这边接一下我吧,今天进组,陆语寒催得急。”
时凌羽是转移话题的一把好手,还没等顾泉问他为什么跑到这边来了,他便接着先前的话头快速把工作布置了下去:
“赔钱就算了,不差那点儿零碎,公开道歉吧,置顶挂七天然后把账号注销,不然我爸该摸过去找麻烦了。”
听到顾泉应了下来,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连忙补充道:“对了泉姐,你别忘用工作室的号发个声明,过程不用说太细,记得盖公章就行。”
“偶尔也要安抚一下粉丝。”说完还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觉得一个编剧竟然都有人粉这件事情好笑,还是觉得他们对自己关心的行为可爱。
临挂断电话,还不忘再次提醒对方派车来接自己。
室内又回归了寂静,时凌羽坐在司曜这个毫无生活气息的房子里等人,发情期带来的疲乏涌了上来。
颈后传来一阵酥麻,属于Alpha的信息素从腺体处溢了出来,时凌羽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心里暗骂晦气。
他昨天明明是想趁着进组前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的,哪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发情期,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他仍然觉得有点丢人。
看着身上崭新的白色衬衫,时凌羽完全不想仔细辨认是否比自己的身材大了那么两个尺码。
他隐约间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还泼了半杯酒在身上,倒是难为司曜那个洁癖竟然肯替自己换衣服。
时凌羽扶着额头不愿再回忆他的社死现场,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上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司曜突然的提出离婚,昨天又在司曜家里发了情,他只觉得自己二十多年丢的脸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