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真没有么？易玹虽然为了治理一方做过不少功课，可他怎么说也是国公世子，再怎么研究庶务，也不可能去研究屎啊。
所以对茅坑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一窍不通。
“唔，定价方面也由官府统一决定。”凌相若补充道，“定期会有人暗访，只要被查到恶意抬价的，一律丢粪坑去再捞起来示众，我看他们要脸不要。”
易承风佩服道：“损还是夫人……”
察觉到凌相若不善的目光，他连忙改口，“夫人真是英明。”
“行了，别拍我的马屁了。”凌相若摆摆手，“操练你的小弟去吧。”
“是！”易承风如蒙大赦，应了一声便忙不迭转身跑了。
一群混混小弟们是第一次见到易承风的“老大”的真容，当即有些傻眼。
“怎么了，一个个的，目瞪狗呆的样子做什么？”易承风喝道，“站没个站相，想什么样子？”
小弟们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跟易承风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有人小心试探道：“大哥，您上头是县令夫人啊？”
“怎么了，我看起来不配吗？”易承风挺了挺胸，神情还很自信。
“配，配，配。”众人忙不迭点头附和，心说你配几把钥匙。
易承风狐疑地看了他们几眼，琢磨道：“不对啊，你们表情怎么回事？干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没有。”众人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他们哪敢把私底下散播“华亭县来了个女夜叉当家准备一统黑道，而且毫无人性，天天对道上的兄弟极尽压榨之能事”的消息的行为说出去？
那还不得被银叉小旋风的那把银叉叉起来祭天？
要知道消息传出去之后就面目全非了，变成了“女夜叉夜夜笙歌，已经有不少兄弟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这样子。
真是要命。
易承风虽然还心存怀疑，但也没脑洞大的往这方面想，于是这群混混暂时保住了一条狗命。
“都精神点，听好了，别说大哥我亏待你们。”易承风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凌相若的决定。
混混听了眼前一亮，卖厕纸和“肥料”！以后公厕就是他们的地盘了，这价格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哪个百姓不知道他们的威名，谁敢反对他们？
却不料易承风下一句直接打碎了他们的幻想：“价格由官府统一决定，且每卖出一份都需向官府缴纳抽成。若是有谁敢私下抬价，一旦被查出就丢进粪坑清醒清醒，然后挂在茅厕外面示众。”
众人：“……”属实歹毒！
就是把他们打一顿都没这么歹毒的。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粪坑警告”和“公开处刑”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
凌相若陪易玹验收完了第一批建成的十座公厕，效果都让他们很满意。接下去只要试用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向百姓们开放了。
回来的路上，易玹忽然想起一事：“你之前不是提过弄什么‘房地产’么？”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暂时还没决定。”凌相若点点头。
“有什么难处？”易玹问道。
凌相若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后来想了想，我打算建造的小区和城中的里坊大同小异，若要吸引住户就得有其独特之处。一个自然是地理位置得好，另一个则是在符合当下审美的前提下加一些当下没有的元素进去。”
易玹想到了她异界来客的身份，隐晦道：“这不是恰恰是你的优势么？你可以保留一些设想，然后与专业匠人探讨。”
这一次他却不好向皇帝借少府监后苑造作所的匠人了，毕竟之前是给凌相若造私宅，他可以利用权柄小小徇私一下——其实也不算徇私，少府监的匠人是皇帝私产，又不是国家公器。这顶多算是外甥向姨父“撒娇”。
“之前太忙了，也抽不出空来，如今闲下来了，我回头便请一些匠人商量商量吧。”这第二个问题算是有着落了，至于第一个问题，有华亭县一把手作靠山的凌相若还真不愁找不到好地段。
就算没有地段稍微差一些，她也想到解决办法了——建立公共交通系统。
城市要发展，这些基础建设总不能忽略。就算不为了自己，日后凌相若也是要向易玹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