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慕容远还没捱到翌日入宫的时辰,宫里就传出西燕贡品藏邪祟惊扰了后妃的噩耗来。
皇帝震怒,传西燕使团入宫审问。
慕容远满心懵逼地带伤入宫,见除了面色阴沉的皇帝外,还有一名哭哭啼啼的宫妃,心想这位莫非就是被邪祟冲撞了的妃子?可西燕贡品明明没有邪祟,这一定是诬陷!
“睦亲王,你准备如何给朕一个交待?”皇帝沉声问道。
慕容远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语气便冲了些:“陛下这是何意?我大燕满怀诚意而来,本王昨日在殿上吃了亏也不曾说什么,可谁料这伤还没好全,又被兜头扣了这么一个屎盆子,莫非齐朝真要将本王、将大燕往死里欺负吗?”
皇帝直接气乐了:“睦亲王的意思是朕贼喊捉贼,诬陷你吗?”
“臣不敢。”慕容远不咸不淡地说道。
“混账。”皇帝斥道,“既然西燕毫无诚意,那便滚吧。”
慕容远眼神微闪,心思飞转,若当真这么撕破脸,齐朝肯定会再度发兵大燕。来之前燕皇百般叮嘱,定要签下和约,不可再令齐军攻燕。思及此处,慕容远不得不忍辱负重道:“是臣下一时失言,但邪祟之事与大燕、与臣下绝无干系,望陛下明察,找出真凶,还臣一个公道。”
“呜呜,圣人,这邪祟不是他们藏的,难不成是自己跑进去的?”丽妃梨花带雨道,“幸好是妾身撞见了,否则要是被圣人撞见,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慕容远气得差点伤势发作再度吐血:“那贡品入宫之后不知经了几道手,若有人存心陷害,想要做些手脚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先前便有小人挑起齐燕两国争端,臣有理由怀疑这是他们故技重施。其目的便是不想看齐燕和谈,用心险恶啊。”
“那便查吧。”皇帝下令召大理寺卿前来,“狄卿,此案便交给你去查吧。”
“臣遵旨。”狄少英领命道。
“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睦亲王便在驿馆好生养伤吧,莫做瓜田李下之事。”皇帝告诫道。
“是,臣告退。”慕容远忍耐道。
慕容远离开之后,皇帝忽的想起吕行案来,便问道:“怎么这么多天过去,吕行的口供还未呈来?”
“启禀圣人,吕行嘴硬得很,至今不曾交待。”狄少英汗颜道。
原以为吕行区区一个文官哪里受得住大理寺的刑罚?可他就是受住了,简直叫人大吃一惊。
吕行当然咬死不肯供出德妃和七八两人,毕竟他自己是翻不了身了,若是德妃和七八再倒了,那吕家就真的彻底没落了。
反之,只要德妃和七皇子、八皇子不出事,那吕家的后人就还有机会起复。
但他这副异常坚定的态度反而说明了一些东西,皇帝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岂能看不出什么?末了,只得轻叹一声:“罢了,结案吧。”
狄少英迟疑少许,问道:“敢问圣人欲如何处置吕行?”
“赐鸩酒。”皇帝挥挥手。
当初安国公就是这个待遇,吕行也一样吧。
“臣明白了。”狄少英拱手一拜,退了出去。
了结吕行之后,狄少英便全心全意投入到了邪祟案中。
但他不是修道之人,破这种案子未免力不从心,于是便想到了凌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