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今早起来的时候发现被褥上被染了红,伴随着小腹间隐隐的疼痛,她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上次回家的时候娘亲就已经跟她说过,说女孩子大了会来癸水,叫她到时候不要害怕,要学会自己处理,临走前还往她的布兜里放了许多缝好了的月布。
收拾完毕却已经晚了许多,而且酸酸涨涨的小腹更让她出了满头的汗,第一次来月事,花阳的心里是慌张的,即便她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也还是觉着这转变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正常的女孩十二三岁便早该如此,可那时候她正在东海历劫,又加上回来的时候瘦弱不堪营养不良,倒是比别的女孩晚了两三年,这让她又是欢喜又是迷茫,自己刚从东海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别个女孩像她这个年纪早已有了这回事,唯独自己迟迟没有,又怎能不暗自担心?今日初潮来临,这茬担心倒是可以放下了,只是自己就真的要自此变成个大姑娘了?像娘亲一样,生儿育女……
花阳磨蹭着到了云舒殿的时候赤松子已经在那方坐了半个时辰了,听见她来到的脚步声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过早饭,师徒两人又来到之前习武的平地,教了些歇步,弓步等等,花阳虽是身体不适,可到底不好意思跟赤松去说,只得一一照做,一上午下来总觉着身体更是虚弱了,衣裳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赤松见了她额间汗水,只当她是身子太弱,更该好好练习,却未想到竟然直接栽了下去,连忙过去扶起,“你这是怎么了?”
花阳面色一赧,自然不好意思跟他道出实情,“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大概是盛暑将至,有些疲乏吧……”
赤松子点了点头,只当她是太过娇贵,可也不能逼着她接着练习,只得无奈叹息,“今日下午便不要修习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好了。”
花阳此时已是面色惨白,弯着腰点了点头,朝着房间去了,可不知怎的腹部的疼痛一阵重过一阵,直把她疼的满头大汗,躺在床上蜷缩不起。
无休无止的疼痛和汩汩流出的鲜血让她眼前发黑,险些晕厥过去,花阳迷蒙了半晌,只等着疼痛快些过去,最后终是打起了精神,乘着祥云骑飞出窗外,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去寻兰舟,可万般思索之下想起他亦是个男子,调转方向朝着画秋儿家里飞去。
这时的画秋儿竟是刚起,萱婆婆正在院里给她编着辫子,冷不防天边飘来一片白花花的云彩,上面趴着个姑娘,正是花阳。
画秋儿正疑惑着她每次来这里都是规规矩矩地敲门,像这样从天而降的还是第一次,却看见云上的花阳蜷缩着身体,一张嘴唇也是苍白颜色,忙跟着焦急,“阿阳,你这是怎么了?”
萱婆婆也快步走了过来,“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伸手摸了摸花阳额头,倒是不发烫,这才稍稍放心。
花阳捂着肚子,面无血色,几颗汗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婆婆,我肚子疼……”
萱婆婆是个有经验的,看了看她捂着的肚子,又翻了翻花阳眼皮,发现里面也是没有一丝血色,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招呼着画秋儿两人一起把花阳扶进了屋,放在床榻上躺了,又去准备了枸杞大枣汤,灌了壶热水放在花阳脚下暖着。
喝了枸杞枣汤脚下暖了出了一身的汗,小腹倒是也不疼了,萱婆婆又端了个水盆,用手帕擦着花阳额头,笑眯眯的一脸慈祥,“这是第一次吧?”
花阳肚子不疼了也有了些精力,跟着点了点头。萱婆婆亦是点了点头,“女孩子月事的头几次都是不太规律的,沾了凉或是运动的大了都容易引起腹痛,这两天是不是天热贪了凉啊?”
花阳仔细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那方萱婆婆又问,“那就是运动的大了?劳累到了?”
花阳这才点了点头,“今早跟着师父习武来着……”
萱婆婆两眼一瞪,“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要去习武?赤松子没了人性是罢?”
花阳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没有好意思跟师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