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倒是没想到这个解颜仙子的师父是这样豪爽的性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半晌才低声答道,“阿阳现在只想跟着师父好好修习,暂时还不想这个!”
谁知太元圣母撇了赤松一眼,“瞧瞧你,自己整日里一本正经的没趣也就算了,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也带的跟你小时候一个样,整日里皱着个眉头死气沉沉的就好了?”
太元圣母带的三个弟子就有解颜一个,见师父稀罕起了人家的弟子忙上来提醒,“师父,既然阿兄已经来到,还是快快请他到屋里坐着吧!”
太元圣母这才想起,连连点头,“瞧瞧我这记性,来来来,跟着我去给你找糖吃!”说罢便拉着花阳的手儿先走了一步,只把花阳当作个三岁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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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最大的殿宇叫作凌波殿,几人来到的时候瀛洲的陆压已带着他的弟子在大殿上入了座,见到赤松来到纷纷起身,不免要作揖寒暄一阵,这个陆压散人倒是长得一派平易近人,跟赤松玩笑的时候下巴颏儿上的胡须一抖一抖,见一向独来独往的赤松带了个小丫头不免也要询问一番。
他与赤松本就熟稔,平常开玩笑开的习惯了,听说这么大点个小姑娘就是赤松新收的弟子不免要嘲笑一番,捋了两把胡须笑着言语,“我就说嘛,雨师贤弟的潋水术过于阴柔,你一个大男人练它做甚,这下终于收了个娇滴滴的女弟子,看来是当真开窍了!”
这话一出,陆压身后站着的七八个男弟子也是跟着憋笑,甚至有人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赤松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不愿跟他费上那么多口舌,只是但笑不语,却把花阳气的愤愤不平,还是赤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让她没有发作。
玩笑话毕,自然也该讨论讨论正事,其实这事也不仅是关乎蓬莱,若是蓬莱出了问题,那另外两岛也是由鼇鱼镇守,也难保不会发生同样的状况,所以这次聚首,说是帮助蓬莱,其实也是为了自保,三岛本就息息相关,自然要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谁知这时堂外突然来了个老者,白须白眉,目光如炬,手里持着条长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绳的两端各有个金钩,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老翁一来自然引起了众人的目光,这人不属于三岛任何一个,又是从何而来?
太元圣母作为蓬莱之主,自然要先出声询问,朝着老者爽朗一笑,“前辈不邀自来,还不知名姓?可是有什么要事?”
老者倒也不客气,直接朝着堂前一仰,连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也不知是回答问题还是自言自语,“名姓又有什么重要,老身三百年前叫这个,三百年后又叫那个,你说到底哪个是我?要事么……你不用管,只听说最近蓬莱出了些乱子,而我在这住过几百年,倒是觉着这么个地方被毁了可惜,你们只管接着讨论便是,莫要管我……
老者来的时候,赤松一眼就看出了这人身份的不一般,身上的浩然之气也非一朝一夕所能达到,而以太元圣母的修为,又怎会看不出,闻言哈哈一笑,“来者是客,来人呐,给老先生准备一桌酒席!”
谁知老者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不,要我规规矩矩坐在那里实在是无趣,你们忙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便是!”
此时几个小弟子已是搬了小桌过来,奈何老者说什么也不愿意过来,只得搬到了老翁面前,老翁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半坐半仰地滋溜滋溜喝起酒水。
众人一直商讨到月上琼台,却听身后响起了阵阵鼾声,似是打雷,无端打断了一场谈话,太元圣母这才想起众位仙友还没有吃饭,连忙叫弟子前去准备,看了早已睡实的老翁,无奈之下只好叫人把之好生安置在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