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心里正暖烘烘的,又看到赤松子转过身来,坐在画秋儿刚刚坐的椅子上,颇为心疼地望着自己。
也不知是阳光还是怎的,花阳突然觉的有些恍惚似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赤松的面颊,本以为自己会哭,谁知却没有,阳光的热度和赤松的脸都让她沉溺于幸福之中,“师父,我还能看到你……真好!”
这话倒是把赤松说的极为酸楚,“阿阳……你不怪师父罢?”
“我怪师父什么?”
“怪我铁石心肠,不去救你……这事你莫要埋怨师父,你受苦受难做师父的怎能不心疼,要是可以,我倒情愿这雷劈在我自己身上,可是不行,我要是替你受了,历劫的就不是你,师父最最希望的你也知道,就是希望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我……”
“师父无需说了,我相信您,真的!”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师父不善言辞,心里藏着什么也不愿意说出来,可是现在,他竟向自己解释起来,其实在他解释之前,听到画秋儿的那番话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相信了他,听他这么一解释,心里头更加惭愧,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师父,你瘦了,也憔悴了,这些日子怕是没少跟我操劳……”
门外阿久端着肉粥嘻嘻直笑,看到这幅师慈徒孝的场景就觉得好笑,刚刚这两人说的那番话都被他听了去,这才明白赤松子一片苦心,又端着餐盘子走上前去,笑得那叫一个喜庆,“哎呦,恭喜咱们小公主成了天仙儿,这是您的肉粥,快些好好补补,小的可就等着您罩着我嘞!”
花阳知道他这人喜欢玩笑,忙呸了一声,赤松子也觉得好笑,见阿久那个样子就滑稽的很,“行了,这些日子你也够累的,快些回去休息罢!”
“得嘞!那小公主,小的就先退下了!”这才猫着腰跑了出去。
赤松子见他走的远了,这才想起来那天的事,嘴角噙着笑,“这小子对你还真是不错,你是没看到,那天见我不去救你,就差没上来打我一巴掌!”
“我一直当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倒未想到他这么有心……倒是我把他想的差了……”
赤松子拿过肉粥轻轻吹了几下,又拿勺儿往她嘴里喂去,见她有些不好意思,非要起来自己动手,忙皱着眉头把她按了回去,又拿勺凑到花阳嘴边,见她老老实实的吃了这才换了颜色,“你当他是孩子?他的年纪可比我还大。”
这话把花阳吓了一跳,忙咽了嘴里的肉粥,这粥味道果然好极,又滑又香,不得不说,阿久的手艺还是那般的好,“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已经八百多岁了,你可猜的出他的原身是个什么?”
花阳早被这消息惊的目瞪口呆,“是什么?”
“是僵尸!大概是早死,四百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带着一堆小喽啰来骚扰我方壶百姓,被我捉住好几个手下,他这人倒是讲义气够朋友,拿自己来换别人,我见他小小年纪就早死,身世也算得上凄惨,就问他会做些什么,谁知他说会做饭,竟是果然做的极好,我这就把他留了下来。”赤松见徒儿那个吃惊的样子,再看她嘴上粘着的粥渍,就这么讲着一碗粥就被她吃个精光,又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擦了去,这才把花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此时的花阳心里想的再无其他,只顾着脸红,一颗心脏没有出息的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