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阳来了!快,到家里坐坐吧。”萱婆婆笑眯眯地过来,手里提着个食盒,一看就是来送饭的。
她们在青丘有一个房子,离这也不远,萱婆婆把房子收拾的清清爽爽,花阳去过几次。
“不了,今儿我来是替金宝给秋儿送信的,我现在回了方壶,昨日刚见了金宝。”
萱婆婆听她说回了方壶,忽地若有所思,转而慈祥地笑道,“羡溪那孩子现在还好吧?”
“好,好的很,现今稳重了不少,准备要做生意去呢。”
萱婆婆点了点头,“这孩子是个好孩子,那你呢?回到方壶可还适应?”
“适应,方壶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大家也都挺好的。”
又说了几句,萱婆婆已是忍不住交待,“小花阳,婆婆得多念叨一句,这些年看着秋儿和羡溪这两个孩子,我也突然明白了,有时候感情也无需压抑,不如找个适合的方法就去试一试,我说这话你可懂得?”
花阳又怎么会不懂,想办法试一试?只怕最后想见一面都难,“哎,有些事勇敢不如懦弱,还是顺其自然吧……”
画秋儿在一旁嗅出了不对的味道,“你们俩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阿阳心里头藏了什么人?”见花阳支支吾吾,也不再追问,在她的眼里,只要花阳心里藏着个人,那人就一定是兰舟,俩人哥哥妹妹的叫着,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看着画秋儿一副明白了什么似的嗤嗤地笑,就知道又联系起了什么,不过花阳放心,她就是再厉害也猜不到实情,毕竟这事太过惊骇。
三人又聊了几句,萱婆婆非要拉着花阳去家里坐坐,顺便吃了个午饭,饭后又聊了一阵,花阳就要走,画秋儿去送,两个姑娘走在郁郁葱葱的林间,不得不说青丘的景色真是不错。
画秋儿手里拎了个包袱,“这里头是三件绸子的里衣,你帮我带给金宝,他那个矫情的性子穿不了别的,这里的绸子好,我买来给萱婆婆做被面的,正巧剩了些,顺便给他做了里衣。”
花阳接过,看见留出的一角细细的布,了然一笑,秋儿是个直率性子,可是一旦涉及到金宝就变得口是心非,正巧剩下的能剩那么多?足够做三件衫子的?也不点破,“好好好,我记得呢,我们都等着你,等你学好法术报了仇,咱们回方壶去团聚!”
画秋儿重重点头,跟花阳道了别,目送着朋友走了。
***
青丘和方壶离得远,不过乘着祥云骑一个时辰也就到了,方壶山上生了不少的太阳花,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耷拉着脑袋,现在一个个又都精神饱满地挺立起来了。
风中不知哪来的笛音,这些年来吹笛风气盛行,似乎是觉得笛子风雅,六界的人好多都随身带着一支,方壶山上也有不少。
不过这个曲子她一听就知道,这是兰舟自己编的,八百年前就谱好了曲,现在听来真是悦耳多了,婉转悠扬,恰似林鸟啁啾。
顺着笛音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片摇摇曳曳的莎草之后确实是坐着兰舟,草中立着块大青石,兰舟盘腿坐在上面,一支苍翠的竹笛横在嘴边,配着兰舟那两只灵动的手,一只仙鹤似乎也觉得好听,就在他旁边儿收了翅膀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副画。
兰舟本是微垂着眼,突然似是感应到什么,抬头一望,眸子骤然一亮,笛音戛然而止,竹笛也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