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不化渐渐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画秋儿,又瞪着萱婆婆,最后终是断了气,画秋儿将九檀剑爽厉一抽,剑上冰冷的银光顿时又重了几分。
“你是我爹?早在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这声音吼地极大,又忽地低沉下去,“最恨的是你骗了我……”
花阳被师父拉着现出身来,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可在场的人也没怎么惊诧,毕竟与画秋儿亲手杀了浮不化相比,这还算不得什么。
浮不屈仍旧错愕在当场,本以为死的会是自己,却又为何?
“煜王,秋儿她,是你的孩子啊!”萱婆婆早已泣不成声,此时已到了道破真相的时候……
浮不屈身形一震,看了看画秋儿,花阳亦跟着看去,这丫头刚刚杀了浮不化,铠甲之上还沾着血,倒也没有否认。
抓着这个唯一能告诉自己真相的人,浮不屈迫不及待,“萱婆婆,您说什么?秋儿她是我和秒儿的女儿?”
萱婆婆看了眼死在血泊之中的浮不化,人已故去,冥窟也自然而然地不再对他紧紧束缚,一行热泪划过褶皱的脸面,起身郑重地朝着浮不化的尸体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望着浮不屈,“对,秋儿是你和秒儿的孩子,我带着谎言活了近千年,早已疲乏不堪,在此的众人都是见证者,老朽接下来说的话没有丝毫的假话!”
“那时候,你与秋儿相恋……”话是对着浮不屈说的,这跟花阳听到的不符,不是说,秒儿是与浮不化相恋的么?
浮不屈倒是没有反驳,只是面色极为悲苦,“是啊,可惜后来是我负了她……”
“你只知你负了她,迫不得已娶了婵姬,秒儿一气之下嫁了同样倾慕于她的烨王,却不知,婵姬也是烨王派去的……”
“什么?”
“没什么,这一切不过都是烨王一手策划,他在你的酒里下了药,又将婵姬派去了你的寝宫,生米煮成熟饭,婵姬又是磬石长老的女儿,你不得不娶,这就给了他迎娶秒儿的机会……但他后来才发现,秒儿嫁给他的时候已是怀了身孕……”
浮不屈悲痛欲绝,当年的记忆犹如巨浪一般击打在他的心上,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所以,就是秋儿?”
“是啊,就是秋儿……秒儿以死相逼坚持生下秋儿,烨王倒也未说什么,可也就是那几天,你夺了宫,将秒儿母女抢到你的身边,你整日稳固人心,哪里管得了后宫琐事,婵姬容不下秒儿母女,秒儿无法,只得偷偷叫萱婆婆带着秋儿投奔方壶……然后自尽身亡……”
“可是被关在冥窟里的浮不化没有就此停止争斗,魔界中人瞄准了他,打算帮他重整旗鼓,束缚着他的石锁是用你的血封印而成,是死咒,除了施咒者死,没有别的法子能救他出来……”
“所以……”浮不屈脸色雪白,下意识地看了看画秋儿。
“所以他叫玄狐长老将碧波珏融于九檀剑之中,增加九檀的威力,可这还不够,你的法力太过深厚,须得找一人能与你匹敌,再拿着九檀将你除掉……这个人他选了秋儿,秋儿半妖半仙,若是能将两方法术合二为一,必是大有希望,烨王也是为了报复,报复你抢了他的国和他的家……”
浮不屈苦笑,额间已满是虚汗,“报复?所以叫我的亲生女儿杀了我?他可真够歹毒……”
萱婆婆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歹不歹毒,都是一个恨字,他爱秒儿,以至于为了她愿意养一个根本就不是自己骨血的孩子,所以她愈是爱她,就愈是恨你。”
“那当年蓬莱的鼇鱼出走?”花阳越来越觉得,这事似乎都是有联系的……
萱婆婆嗤笑一声,“我魔界接纳各方异能人士,将龙伯的后裔纳入麾下也不难,那般的雕虫小技不过是为了试探试探仙界的能耐……”
又似乎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解释别的,转头看了看画秋儿,眉眼间转瞬满是慈爱,“秋儿是被萱婆婆带着去了方壶,萱婆婆这人,留着就没法子施展大计,所以烨王派了手下的魅婆,在半途中杀害了萱婆婆,占用了她的躯体,将秋儿继续带去方壶……”